“谢谢。”韩昀道了一句感谢，随后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p>
“我不知道韩子昂知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跟他也从未聊过这个话题。”吴止若拿起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深吸了口气说：“这件事是我小时候听我父亲说的。你也知道，我家庭还可以，所以父亲从小对我很好，这也让我养成了一些大小姐脾气。韩子昂刚出现在我家时，我时常欺负他，把他当下人对待。大概十多岁的时候。”</p>
韩昀拿起咖啡喝了口，并未打断。</p>
“有一次我把韩子昂弄哭了，倒不是他娇气，而是因为他没有听我的话，让我生气。于是我说了他爸爸不过是司机之类的话，然后让他跪着。这件事我父亲认为很严重，于是将我叫到了书房。父亲倒是没责怪我别的，只是说了这件事——他说韩子昂并非亲生，他小时候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如今韩宗，就是韩子昂父亲对他也不算特别好。他生活在那个家庭已经不容易了，然后父亲让我尽可能地对他好些。当时我似懂非懂，但知道亲情的重要性，就觉得父母非亲生，韩子昂很可怜，之后的日子他每次来，我都有意收敛，也对他嘘寒问暖。渐渐地，我们就成了真正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昨天我也说了，其实大多数都是我在坦露心扉。”</p>
“韩子昂也是父母买来的？”韩昀微皱起眉头。自从调查人口贩卖组织至今，他所听见的故事大多如此，好像一夜间所有孩子都是买来的，所有人都失去了生育功能。</p>
“后来我又问过父亲，父亲说是他帮忙联系的，买孩子的钱也是由他先垫付的，所以韩宗一直对我父亲忠心耿耿。至于是怎么买来的……我昨天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询问，他很确定地说不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是领养而来。”</p>
“就算是你父亲，也不可能承认这件事。”韩昀摊了下手。</p>
“父亲说的是一场车祸要走了韩子昂父亲的命，也让他母亲变成了残废，没有能力养育韩子昂。他母亲有个弟弟，是我父亲公司的一个员工，得知了此事后，找了他弟弟谈，他弟弟有意将孩子送人。父亲便想起了韩子昂现在的养父，家里也始终没有小孩。一沟通，韩子昂现在的养父也有意要个小孩，于是就这样撮合成了。然而去办理手续时，父亲这个员工，就是韩子昂生母的弟弟却临时变卦，要求支付二十万块钱。当然他的借口是姐姐后续治疗费用差不多这个数，而他又没钱，才做了如此决定。这笔钱是父亲帮拿的。当时提的条件便是不管是韩子昂的生母，还是她这个弟弟，日后都不允许在见韩子昂。”</p>
“据我所知韩子昂养父母对他还不错，即使养父死了，养母另嫁，但还是给他留了一笔钱来上大学，包括创业。”韩昀端起咖啡喝了口。</p>
“是他对你说的？”吴止若看向韩昀。</p>
“是的。”韩昀回答。</p>
“他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好像是在韩子昂十五六时，他母亲就跟着一个大款跑了。父亲一股火便病倒，便辞去了给我父亲开车的职务，但我们之间始终有联系。那时韩子昂白天上学，晚上要去病房照顾父亲。是我父亲承担了所有医疗费用。后来他养父好些了，身体也是大不如前，只能找一份值夜的工作。”吴止若回忆着说：“他养父死后，母亲突然出现，试图要跟韩子昂争抢遗产。那时我得知此事，给找了律师，协商后为韩子昂留下了那套房子。其实除了房子，他父亲存款也没多少，里里外外加到一起大概有几十万。这才是他的真实情况。”</p>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韩昀摊了下手。</p>
“事实上除了我跟父亲外，他的同学、朋友，应该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吴止若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