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勾了勾唇，眉眼多出了几分柔软缱绻：“你不是说你千杯不倒嘛。”</p>
向汀一无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赌气似的，也不说话，也不喝酒。</p>
顾白从沙发滑到地毯上，一口气干了一杯红酒，像是给自己打气般。</p>
他凑到向汀一腿边，自下而上地望着她。</p>
“姐姐……”</p>
向汀一瞬间鸡皮疙瘩布满全身，没忍住转过头来。</p>
从她的角度看，顾白眼睛里闪着粼粼的波光，眼尾却有些泛红。</p>
他的视线湿漉漉的，太过炙热，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p>
他微微撇了一下嘴角，看起来像一条委屈的大狗狗，热切地望着她。</p>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能不能，让我喜欢你……”</p>
向汀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她呆呆地望着顾白，不敢说话，也不敢移开视线。</p>
直到顾白跪起身，他俊俏的脸庞在她的眼下一点一点放大。</p>
他想吻她……</p>
她意识到这个危险的问题，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放在裤腿边的手忍不住抓了自己一把。</p>
她从痛感中醒过神来，微微地偏了偏头。</p>
温热的触感出现在耳垂边，有些熟悉，却比七年前，更为真实。</p>
顾白唇中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盘旋了几秒，小狗才泄气般地坐回地毯上。</p>
向汀一缓了好一会，才问出一直扎在她心里的那个问题。</p>
“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联系我。”</p>
她手指成拳，微微颤抖。</p>
她也曾酒醉后在李劲面前抱怨：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七年不说一句话吧。</p>
他们毕竟一起曾经经历过那么多，在那些孤苦的困境中，他们把彼此当作是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赖的人。</p>
但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不能接受这种无声无息地抛弃。</p>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p>
她也曾经痛苦过、无助过、怅惘过……</p>
也曾在深夜中，看着两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痛哭流涕。</p>
像是自己苦心培育出来的玫瑰，绽放或枯萎都与自己无关。</p>
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她都无法接受这种失去……</p>
看着她眼角划过的泪，顾白的心脏紧了又紧，他凑上去，轻轻地抚平她的眼泪。</p>
嘶哑地开口：“你还记得，你25岁生日那天吗？</p>
“那天，我本来打算和你告白的。但我打电话过来，是曾彬接的。</p>
他告诉我，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的存在，打扰到了你们。</p>
他说，希望我不要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p>
向汀一伸手抹了一把眼角，那股湿润却越来越多。</p>
她倔强地保持着偏着头的姿势，身体却忍不住地抽泣。</p>
一开口，满满的委屈。</p>
“你走的前一天晚上，你以为我喝多了，但其实，我醒着……</p>
我一直想着，无论你是否喜欢我，无论我们是否成为情侣，我们都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p>
那时候，我相信，即便我真的开口拒绝了你，我们也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最值得依赖的亲人。</p>
但事实证明，是我太自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