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在深夜的酒吧痛哭流涕过，也曾经大声质问着顾白为什么不喜欢自己过。</p>
后来，她在顾白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痕迹。</p>
他一直保存下来的聊天记录，他用了七年都舍不得换的电脑，他过年时必须要买的烟花，他给公司取名为风一科技。</p>
这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却又如此明显。</p>
两年前，他的表弟来了一趟北京，她陪顾白一起去招待了他。</p>
却在他们喝完酒后，反反复复地听他们念叨一个名字。</p>
“哥，一一姐前段时间还给我打电话了，还问起你了。”</p>
“劲哥说，一一姐又升官了。”</p>
“哥，你还想着她吗？”</p>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顾白哭。</p>
他抱着顾自强，肩膀抽动，啜泣出声。</p>
他们项目出了重大问题，背上七位数的债务的时候，顾白没哭。</p>
他被合作方灌酒，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他也没哭。</p>
但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涮羊肉老店里，他抱着弟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她在他们的言语之中，拼凑出那样一个热情、善良的女孩模样。</p>
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p>
那天晚上，吴知意把他们俩送回了酒店，一个人从海淀走回了昌平。</p>
那是她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深深的无力感。</p>
如果是向汀一的话，她是怎么样也比不过的……</p>
吴知意斟酌了很久，看着沙发上的顾白，还是说出了本不该由自己说的话。</p>
“顾白，昨晚我们出去坐了会，我觉得，汀一姐对你还是挺在意的，有些话，还是要亲口说出来的，不然遗憾的是自己。”</p>
她没等顾白回答，径直走出了办公室。</p>
这么多年的合作，她也对顾白的脾气秉性十分了解了。</p>
他在工作中任人唯贤，多难听的批评建议都能够接受，只要是对公司有好处的。</p>
但他从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即使他们已经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p>
顾白望着吴知意离开的背影，心下落寞。</p>
他何尝没有说过呢？他只是被拒绝了罢了……</p>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活动了下指节，打开微信。</p>
是于行的信息：[顾总，晚上有空赏脸出来坐会吗？]</p>
他没有犹豫：[好。]</p>
有些问不出口的问题，他迫切地想找一个中间人，了解一下。</p>
于行的操作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骚气，定了个迪厅。</p>
顾白进去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p>
他到了卡座上，发现还有其他两三个人，于行笑着介绍说是自己的朋友。</p>
他顿时有点后悔不该来……</p>
这么吵，说话都得凑到耳朵上扯着嗓子喊，能打探到什么消息？</p>
于行带过来的朋友中有个女生，一身的香奈儿，标准的富家女的打扮。</p>
看到顾白的时候，眼睛都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