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晃了晃脑袋：“向汀一，你掐一下我。”</p>
向汀一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客气，直接伸手把他的耳朵拧了一百八十度。</p>
顾白连忙喊疼：“疼疼疼！看来我不是在做梦哎，我咋觉得这么不真实，我真的考了693？真的成了市状元？真的被北大清华抢着要？”</p>
向汀一乐得不行：“你再大点声，一会江边的人都能听到了，小心有人过来把你推到江里，太拉仇恨了！”</p>
顾白又干了一大口酒，冰凉的气体从胃里返上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p>
向汀一递给他一串鸡翅：“别光喝酒，吃点菜！”</p>
顾白听话地啃了一口，又问：“你说我去哪个学校啊？”</p>
“你想学什么专业啊？”</p>
“我最近在用的你的电脑尝试编程，还看了好多这方面的书，我感觉挺有意思的。”</p>
“那就学计算机呀，去清华，清华计算机嘎嘎猛！”</p>
顾白的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我可以随便选自己喜欢的专业？”</p>
他像是个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对现在所有的自由都感到有些不适应。</p>
“那我岂不是就做不了你的学弟了？”</p>
向汀一听着他的傻话，觉得有些好笑：“你当我的学弟有什么用？我又不在学校里了。”</p>
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顾白，从今以后，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选择你想要的，你喜欢的，不要再被任何人束缚。”</p>
顾白张开双臂，径直向后躺，碰到了空空的啤酒罐子。</p>
“原来，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哦。”</p>
他的前二十几年，习惯于听爸爸的、听妈妈的，后来听向汀一的。</p>
以前，做决定要考虑自己的现实条件、考虑家里的现实条件。</p>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无所顾忌、仅仅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件这么畅快地事情！</p>
原来，他真的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挣到自己想要的自由……</p>
这一晚上，顾白足足喝了十几罐啤酒，一直碎碎念地缠着向汀一，让她给自己讲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p>
向汀一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的方向走。</p>
他却趴在向汀一的头顶，问出了自己心里的问题。</p>
“向汀一，你希望我留在榕城读大学吗？”</p>
向汀一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却还是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p>
“不想。”</p>
“为什么？”</p>
“顾白，你既然喜欢这种自由，那你就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等你足够强大，你再选择要留在北京还是回来榕城，我一定都会支持你。但你现在，应该出去看看。”</p>
顾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迷离，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p>
第一批次志愿填报开放的时候，顾白没有任何犹豫，第一志愿选择了清华大学的计算机系。</p>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要变得足够强大，才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p>
向汀一，再给我四年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