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p>
封染直接忽略掉杨落竹的问题，径直按下门铃。</p>
她提前发消息给蒋柳雯她会过来，所以并不担心蒋柳雯会不开门。</p>
“这次不成功，你就别回来了。”</p>
封染推了杨落竹一把。</p>
杨落竹差点撞上门。</p>
他刚稳住，就听见门开了。</p>
蒋柳雯探出头来。</p>
“染染……”</p>
两人视线相撞，时间静止，如同定格的照片。</p>
蒋柳雯回过神，下意识将门一推，逃也似地跑进房间。</p>
杨落竹紧追其后。</p>
“蒋老师……雯雯！”</p>
杨落竹看着门关上，再也控制不住大喊出声。</p>
蒋柳雯关门的动作一顿。</p>
她的脸色惨白，看上去比杨落竹还要憔悴几分。</p>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说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说，就是打我骂我都行，但是现在这样，我真的受不了。”</p>
杨落竹抹了一把脸，试图藏住自己的崩溃。</p>
他这段时间脑子想的都是蒋柳雯。</p>
一方面，他不断地想着，到底那天他哪里做的不好，才让蒋柳雯露出那样绝望无措的表情。</p>
另一方面，他又对蒋柳雯产生怨怼，他是喜欢蒋柳雯的，却恶毒地希望她这段时间跟他一样痛苦不堪。</p>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p>
蒋柳雯心中疯狂摇头。</p>
她想说杨落竹没有做错。</p>
她想说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跟杨落竹无关。</p>
可那个自卑的自己突然趁虚而入。</p>
蒋柳雯想前进的，可发现自己后退了一步。</p>
她的眼睛蓦然睁大，自责硬生生盖过恐惧。</p>
“对不起……”</p>
蒋柳雯的声音带上了哭腔。</p>
“对不起，我配不上你。”</p>
房间里没开灯，她半边脸陷入阴影中，另一半光线将她的颤抖完全暴露出来。</p>
满屋子寂静，杨落竹却得仔细听，才能听见那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呜咽。</p>
蒋柳雯连哭都是这样压抑，悄无声息。</p>
杨落竹心中蓦然一痛。</p>
他视为神祗的蒋柳雯，说她配不上自己。</p>
他猛地上前，将蒋柳雯拉出来抱了个满怀。</p>
蒋柳雯被这不容置疑的狠劲吓到了。</p>
她挣扎地想要挣脱开杨落竹的怀抱。</p>
“杨老师你放……”</p>
“我不放！”</p>
杨落竹手又收紧了几分。</p>
“现在不会放，以后不会放，往后余生，更是不会放！”</p>
蒋柳雯楞了几秒。</p>
竖起的高墙顷刻间崩塌，坚强不复存在。</p>
她紧紧地回抱住杨落竹，如同溺水之人抓着最后的浮木。</p>
杨落竹听不到蒋柳雯的嘶喊，却能从胸膛处的湿热和紧紧抱住他的力度得知她的不安，她的崩溃。</p>
杨落竹察觉到了，除了心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后怕。</p>
他眼中满是自责。</p>
如果不是封染，他还会逃避多久，又会让蒋柳雯独自承受多久。</p>
“雯雯，我发誓，我会好好爱你，再也不放开你！”</p>
两人时隔多天再次相见，如同热恋期的情侣一样，黏黏糊糊地谁也分不开谁。</p>
“眼睛还疼吗？”</p>
蒋柳雯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