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p>
“健身房，我想锻炼一下，以免遇到危险没有任何还手之力。”</p>
林织进门弯腰给仇或拿拖鞋，他今天穿了条黑色的宽松的运动裤，随着弯腰的动作布料紧贴身体线条，勾勒出柔软弧度。</p>
仇或强行收回了在人家屁股上打转的视线，眉间褶皱更深，他灭了烟进门，将烟丢进了垃圾桶里，看着小吧台上放着的花。</p>
仇或盯着他说：“滨西花园死人了，死者中了三刀，痕迹和你遇见的那些案子一模一样。”</p>
“竟然是这样，这是某种的特定仪式还是他的独家标记？”</p>
林织喝了一口水，因为汗液黏腻让身体不舒服，他进了卧室。</p>
青年的反应过于平淡，看起来一点也不讶异，更别说恐慌。</p>
仇或倚靠在门边，垂眸看着他说：“两名被害人之间虽然没有联系，但因为伤口特殊性我们打算一起侦办，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连环凶杀案。”</p>
他加重了语气说：“如果你不是凶手，也不是共犯，那么你已经被他盯上了。”</p>
林织拿了睡衣，仰头看着挡在门口的男人，弯唇说：“警官，你挡着我了，哪怕他要杀我，我现在也要洗澡。”</p>
“天气真的变热了。”</p>
青年略带些抱怨地咕哝，手指抓着衣领扇了扇风。</p>
宽大的衣领在他的动作下被不断扯开合上，白的晃眼。</p>
仇或无论是静态捕捉还是动态捕捉成绩，在刑侦队里都是名列前茅，轻易地瞧见了胸膛上缀着的，他有些不自觉地焦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p>
仇或让开了位置，看着青年走向浴室。</p>
“正常人知道自己被杀人狂魔盯上都会紧张。”</p>
林织的脚步不停，懒洋洋地答：“警官，你忘了，我有病，我不正常。”</p>
“还有，我很紧张，”青年倚门回首，手掌贴在心口，眼里盈满笑意说，“所以为了我的安全，请你暂时不要离开，如果我在洗澡的时候遇害，那可太不体面了。”</p>
青年的皮肤白，灯光下显得瞳仁极黑，若是抛去他口中所说的话语不谈，便显得格外缱绻情深。</p>
林织家的公用浴室采用干湿分离，从卫生间门内往里走，还需要过一道门才是浴室。</p>
仇或今早进过，自然清楚布局，而青年并没有走进浴室脱衣，而是在门口就解了。</p>
影子倒映在门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动作，随后就是走动与开水的声音。</p>
仇或心想，里面那人是真有病，当然，不是说他在还没到浴室就脱衣服这一点。</p>
林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仇或正在侧对他站着，看不出异样。</p>
“这张卡片我们会带回去调查，可能还会有些问话需要你配合，如果接下来有任何线索，也希望你提供给我们，和我们保持联系。”</p>
“不过最好不要随意出门，以免遇上危险。”</p>
“我尽量，不过我发病的时候可能控制不住自己。”</p>
林织没打算一直待在家里，他走到吧台前，从那一捧花里挑了几束开的比较好的花，插在了花瓶里。</p>
他摆在了较为显眼的地方，让人一眼能注意到。</p>
当然他可不是摆给凶手看的，而是摆给仇或看的，让仇或看见花就想起他眼下的情况。</p>
“我去这家花店问过了，是一个女孩在上午十点订的花，让人在下午一点送到我家。”</p>
仇或闻言，神情冷了点。</p>
“我们在十二点五十的时候接到报案，根据法医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内。”</p>
“十二点十分有人看见过被害人，说明她的遇害时间在这之后，在十二点五十前。”</p>
也就是说凶手订花的时候，凶案还没有发生，而且凶手的目的也并不是让看到卡片的林织去往案发地点，重演上一次的事件。</p>
这并不是预告，而是告知，或者说宣扬或者炫耀。</p>
仇或调查了一下午，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和岳吉祥一样，死者并没有太过复杂的社会关系，谋财或者情杀都不沾边，她和岳吉祥也根本不认识。</p>
但连环杀手作案挑选的被害人一定有共通性，而且凶手作案速度之快，让人十分担忧。</p>
一般的连环杀手通常都会有固定的作案频率，越到后面作案的间隔越短，而这两起案件的间隔时间就已经很短。</p>
仇或翻了以前的档案，并没有相关的案子记载，他已经让人着手去查看看其他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疑案。</p>
林织的指尖轻点桌面：“他在通知我，他会在这个时间点前做完这件事。”</p>
“因为他知道，我并不一定会去当见证者。”</p>
“生命被夺取，不是值得见证的东西。”</p>
仇或的口吻不算好，他不喜欢看见别人死在自己面前。</p>
“警官说得对，”林织双手撑在桌面上，隔着桌子靠近了仇或，“那下次我再请你帮忙时，可别拒绝我，药吃多了有副作用，甚至会产生耐药性，我不喜欢。”</p>
“如果铐住不行，那就用领带，或者说你更喜欢绳子？”</p>
青年昳丽的面庞露出稍显为难的神色，沉吟道：“其实这些我家里都没有，但警官的腰带应该可以勉强一用。”</p>
他说的那么别有用心，可又那么柔软无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