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廖英池还从未见过廖崎玉这副样子,他脑海里全都是叶凌夕曾经说过的话,当手被撕咬的时候,痛觉似乎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p>
找到叶凌夕。</p>
“干爹!干爹!”</p>
邢简有些焦急地叫着他,廖英池朦朦胧胧缓过神儿,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p>
“快去找叶凌夕!”</p>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廖英池会突然说这么一句,但邢简也顾不上思考,连忙冲了出去。</p>
一路跌跌绊绊,邢简刚跑出去没两步,就瞧见屋外站了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儿来,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停下有些匆忙的脚步,他一点点靠近那个人。</p>
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等邢简走到能够看清这个人面庞的时候,才有些后悔:</p>
“燕敕帝?”</p>
邢简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能在这里看到叶无霜。</p>
不过,叶无霜却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p>
她点头朝着邢简示意,而后盯着唯一亮着灯火的房间,轻声问道:</p>
“朕听闻厂公不大好,特意来看看。”</p>
听闻……</p>
叶无霜的话说得比月光下的湖畔还要平静,但邢简听着却觉得自己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p>
难不成……</p>
绣衣使中有叶无霜豢养的走狗?</p>
女人从他的身边走过,衣袂抚过他的面颊,冰凉的触感就像是从头灌下的凉水让人害怕,但又让人清醒。</p>
“燕敕帝,厂公现下……”</p>
但,邢简追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p>
叶无霜推门而入,坐在床上揽着廖崎玉身体的廖英池愣了一下,他抱着孩子温热的身体,缓缓抬起头,迎上了女人脸上努力抑制的笑容:</p>
“你怎么来了?”</p>
“来——看看厂公。”</p>
叶无霜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看上去十分从容,即便是面前是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似乎在她眼中也已经是司空见惯。</p>
廖英池的手已经无肉模糊,但廖崎玉却还没有松口的迹象,前者强忍着痛苦,微微直起身子,身上的汗已经将衣服湿透:</p>
“说吧。”</p>
“这句话,应该由朕来对厂公说吧?”</p>
“……”</p>
叶无霜一只手拄着额头,脑袋轻轻歪斜,上面繁杂的头饰在摇晃的瞬间发出叮叮咚咚碰撞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格外刺耳:</p>
“朕本来也只是好奇,厂公这个突然出现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现在……好像有点儿眉目了。”</p>
女人颇有深意地看着廖英池,而后者似乎是被点拨了一般,微微仰起头,看着她带着似有似无笑意的眸子,重重咽了口唾沫:</p>
“这胎蛊……本就是你下的。”</p>
叶无霜点了点头,这下倒是坦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