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藻不见了。</p>
颜如玉心头起疑，这个女人，不睡觉，干什么去了？</p>
大夫人问颜如玉：“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p>
“没事，”颜如玉把血清理干净，“母亲，赶紧睡吧。”</p>
大夫人哪还睡得着，低声说：“如玉，真是辛苦委屈你了。”</p>
“母亲说得哪里话？”颜如玉安慰她，“这都是小事，算不得什么。”</p>
霍长鹤走过来：“夫人，你们睡，我来守夜。”</p>
“这怎么行？明天一早你也要赶路的，”大夫人拒绝，“都去休息吧，想必也没人敢再来了。”</p>
重新灭灯，又逐渐安静下来。</p>
颜如玉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p>
渐渐的，感觉有道气息不太对劲。</p>
她看向大夫人：“母亲？”</p>
大夫人声音低且慌：“如玉，衡儿好像不太对劲。”</p>
颜如玉立即坐起来：“怎么了？我看看。”</p>
大夫人抱着霍长衡，霍长衡双眼紧闭，呼吸急促，小脸煞白，嘴唇微紫。</p>
“衡儿，衡儿！”大夫人连声唤，但霍长衡根本没有回应。</p>
“母亲，把他放平，快！”</p>
大夫人已经慌了神，赶紧按颜如玉说的做。</p>
霍长旭也赶紧过来，看着颜如玉又是观察霍长衡的手，又是的扒拉眼皮。</p>
“不行，我得去找官差，让他们去请大夫！”他穿鞋下地，“不能让她这么胡闹。”</p>
颜如玉不理他，对大夫人道：“母亲，有针吗？”</p>
“什么针？”大夫人颤声问。</p>
“什么针都行，”颜如玉说到一半，又拿出匕首，“不用了。”</p>
一见她拿匕首，霍长旭赶紧拦下：“你要干什么？”</p>
“衡儿中毒，要放血保命。”</p>
颜如玉冷静地看着他：“闪开。”</p>
“你会医术吗？学过几年？抓过几年药？</p>
别以为认识几种野菜就真能当大夫了，衡儿好好为什么会中毒？我看八成就是你找的野菜有毒！”</p>
“霍长旭，你要是没脑子就出去放你脑壳里的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那不是野菜，是药材！</p>
要是有毒，我和母亲也该有事，而不是只有他中毒。”</p>
“反正你不能动衡儿，我不信你，我要去找大夫！”</p>
“你去找大夫？官差能听你的吗？就算听，找来也得天亮了，衡儿等不起。”</p>
颜如玉看向大夫人：“母亲，您信我吗？”</p>
大夫人眼眶通红，眼泪无声滚落，又狠狠擦去。</p>
“信。”</p>
颜如玉点头：“走开。”</p>
霍长旭还想拦，霍长鹤过来扣住他肩膀，往旁边一拖：“二公子，还是稍安勿躁。”</p>
“你……”霍长旭紧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放开我！”</p>
“放开你可以，别上去捣乱。”</p>
颜如玉专心致志，先给霍长衡放了点指尖血，又借着袖子遮掩从空间取出银针，飞快施针。</p>
她动作迅速，下针又快又准。</p>
房间里鸦雀无声，霍长鹤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深处的疑惑如浪潮。</p>
大夫人摒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p>
她实在太怕，长子还没有消息，幼子若是再有个万一，她无法承受。</p>
趁着施下针的功夫，颜如玉观察霍长衡的其它部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