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贴着祖奶奶的肩膀坠落在地，撒得满地是水。</p>
祖奶奶闪避及时，身上没有沾到一滴的水渍。</p>
灵鹿在草丛里看到，不禁扼腕叹息：“就差那么一点！都怪那个小丫鬟多手多脚！”</p>
小丫鬟冲着那位下人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做事的！差点把水倒在祖奶奶头上！你该当何罪。”</p>
下人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不断地求情：“小的知错了！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茶壶说撒就撒了，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p>
祖奶奶冷语道：“如此笨拙，看来你这对手可以不要了，来人，把他拖下去，打断双手。”</p>
下人惊慌失措，不住的磕头。</p>
就在这时，白璟燃开口道：“他是纤云阁的下人，不是咱们白王府的下人，祖奶奶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是打断他的手，恐怕会让阁主面子上过意不去。”</p>
祖奶奶眯眯眼睛：“那你说该怎么办？”</p>
白璟燃道：“那壶凉水，终究没有洒到祖奶奶身上，但还是让祖奶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你赶紧给祖奶奶磕十个响头，然后乖乖去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反省。”</p>
下人一听，急忙照做，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接着乖乖到院子里罚跪。</p>
接下来，白璟燃亲手给祖奶奶沏茶，“祖奶奶消消气，不必跟下人过不去。”</p>
祖奶奶脸上虽然挂着怒意，但看到白璟燃近在眼前，她并未进一步大发雷霆，而是默默咽下这口气。</p>
白璟燃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家常。</p>
“我竟然不知道祖奶奶常来纤云阁听小曲。早知祖奶奶喜欢，我就该给祖奶奶整个演奏班子，让乐师住进白王府，祖奶奶也就不必大老远的出门了。”</p>
祖奶奶淡然道：“在家里坐着听没意思，我图纤云阁清净，茶也好喝，来这里坐坐，倒也闲适。”</p>
听着他们祖孙二人一来一回的聊天，慕玥在草丛里皱起眉头，低语道：“有些反常。”</p>
“什么反常？”灵鹿不解。</p>
“白璟燃很反常。”</p>
慕玥用石子打翻茶壶，这可不是什么小动静。</p>
白璟燃应该早就察觉出院子里有人在搞鬼。</p>
可白璟燃却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连看都不看一眼院子。</p>
不仅如此，刚才那个下人受罚时，白璟燃居然破例为他求情。</p>
慕玥从未见过白璟燃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p>
而且，白璟燃跟祖奶奶的感情虽然身后，但是这对祖孙一直聊不来。</p>
祖奶奶说话唠叨，白璟燃向来都是能躲就躲。</p>
今天他居然主动邀请祖奶奶饮茶相聚，处处都透着可疑。</p>
慕玥幽幽道：“他今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莫非是吃错药了？”</p>
灵鹿眉头一挑：“说不定，他料到自己死期将至，才会对身边所有人都这么的温柔。毕竟，这是最后一次团聚了。”</p>
慕玥沉默不语，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p>
“接下来该怎么办？”灵鹿问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另想办法？”</p>
慕玥眼神看向旁边的流水小桥，目光一凛：“不能就这么放弃。”</p>
这一次，慕玥打算孤注一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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