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缺氧一样，呼吸有一瞬间的暂停。</p>
程栀眼珠左右快速挪动，看着房间里的一切——</p>
全是照片。</p>
墙上，桌椅上，床上，地板上，甚至是天花板上。</p>
密密麻麻，全是照片！</p>
程栀不由自主走进去，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说不出话来。</p>
关节摩擦，她一寸一寸转着脖子，一一去看那些照片的内容。</p>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不堪入目。</p>
都是她以前的照片，上学和热恋期出游时候的最多，也有在半山别墅被困住时的照片。</p>
笑着的照片被放大贴满四面墙，安然睡着的散落在床上。</p>
也有些挂着泪痕的，还有各种场景下的背影、侧影，甚至有在病床上昏迷的。</p>
但看下来，还是上学时的最多，那些笑容烂漫的画面，很容易让人受到感染，看多以后，便会觉得情绪有所好转。</p>
可天花板上又有一些她神容苍白，郁郁寡欢的样子。</p>
程栀混乱了。</p>
霍临远这样布置卧室，究竟是想做什么？</p>
自我救赎？</p>
还是自我折磨？</p>
总之，他绝不是享受成功复仇的战果。</p>
见她慢慢回过神来，程家烨适时出声。</p>
“如果你对他没有感情，爸爸会替你杀了他，他对你的执着，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你如果不爱他，他会耽误你寻找真爱，过正常生活……”</p>
“爸爸，这里是他以为我空难坠海后布置的。”程栀打断他，语气笃定。</p>
这里荒废多年，且没有她在港市时的照片。</p>
说明，在重逢发现她还活着之后，他就没有再回过这里。</p>
而看着这里的每一幅画，每一张照片，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在失去她以后，每天过得有多么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