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一个角落里，站着一位个头接近两米的大块头。</p>
他神色落寞，双手紧紧攒成拳头，那张原本憨厚的脸庞却浮现着悲愤与伤痛。</p>
前往静宝山墓园的半山腰上，两辆黑色轿车前后行驶着。</p>
其中一辆汽车的后座，老者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p>
那慈祥的脸上并未有任何的神色波动，只手指偶尔停下摩挲的动作。</p>
他闭目安静地听着前边开车的韩震说话。</p>
“少主怕是此前就在军部布好了局，这次咱们过去，恐怕会打乱她生前的计划。”</p>
“韩震，你最近话很多，难怪丫头总说你像个老妈子。”</p>
薄唇微抿，老者那宛如寒霜的眼神叫韩震心里一阵叹息。</p>
却只能点头：“是啊！以后怕是没人说他像老妈子了。”</p>
山脚下，郝时渊穿着一身灰色大衣，他嘴唇干燥起皮，身上看着狼狈不已。</p>
他在昨天凌晨一点钟，刚从近郊军用机场回来。</p>
此刻红着一双眼，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完了宝山墓园那一千多个台阶。</p>
——</p>
临近中午，原本清一色军装的追悼会，整个大厅忽然安静下来。</p>
眼前这位穿着黑色布衫的老者，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p>
韩震和田七，跟老者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p>
但两人身上爆发出的，那种令人望而生怯的气势，却叫人胆战心惊。</p>
白州眉头紧蹙，朝李芸使了个眼神。</p>
李芸这边立即跟一个工作人员上去。</p>
待递上签名册后，却看见老人提笔写下一行飘逸的草书。</p>
“郝先仁？”</p>
李芸嘴里轻声念着，但却未曾在追悼会的宾客名单中，查到此人的名字。</p>
但见老者从另一个工作人员身边，接过三炷香。</p>
他并未急着立即拜，反而安静地端详着眼前那张黑白照片。</p>
究竟此时心里是波澜四起抑或心如止水，也只有本人最清楚。</p>
众人之中，军部高层里倒是有人认出郝先仁。</p>
因为他曾见过，这位老者进出过内阁大院。</p>
也曾见过他与最高首领，在一块儿喝茶聊天。</p>
据说他有一位亲传弟子，那人的样貌长得跟遗像上的女人一模一样。</p>
郝先仁终于有了动作，三根香稳稳地插入前边的香炉之内。</p>
就在他旋身的一刹那，只看见身穿灰色大衣的郝时修，迈着稳健的脚步迎风而来。</p>
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p>
此时该来的人都来了，追悼会也到了时间。</p>
现场的司仪按照流程，悼念起关于白银本人生前的事迹。</p>
老者的身边，叶容臻不知道何时站在他旁边。</p>
这时忽然听见，他在身边压抑着说道。</p>
“你保证过她不会有事，你的人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p>
老者仿若未曾听见，只阖着眼，似乎在思考着。</p>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这真是她的计划，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p>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有多敏感，即便她现在是白银，你的出现只会给她添麻烦。”</p>
老者睫毛微眨，这才睁开眼，沉声道：“你已经调查出，那具尸体不是她了么？”</p>
叶容臻眼神一沉，遂道：“不可能是她，也绝对不是她。”</p>
实际上这几日他，一直想方设法找关系去检验那具遗体。</p>
可惜军部这边严防死守，这件事情叶容臻暂时还未曾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