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称呼，让拄着拐杖的温敬身形一顿，他跟姜灵玉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失落。</p>
“在这里习惯吗？”</p>
老江仍旧半是糊涂，“小舒，你放学了，我去给你弄饭吃。”</p>
一群人赶忙要按着，只有江舒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爸，我在学校吃过了，别忙。”</p>
老江似懂非懂，“作业写完了吗，没在学校惹事吧，那个街口的小黄毛还有没有把你书包丢到垃圾桶，记得找老师啊，不行我明天去揍他一顿。”</p>
江舒眼角湿润，这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说老年痴呆的人只会记得执念，老江的执念赫然是自己。</p>
诺大的房间内寂静无声。</p>
江舒将老江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作业写完啦，我可听老师的话了，上课都没有睡觉，那个小黄毛根本就打不过我，他不敢惹我的，你放心啊。”</p>
傅时宴没再看下去，他转身离开，周身都是躁郁和烦闷。</p>
那些她不愿面对的腌臜过去，都是他缺席的日子，如今直面，他仍旧后悔不忍。</p>
老江难得跟她对话上了，“你这丫头我还不了解，仗着自己聪明，上课没少睡觉吧。”</p>
江舒失笑，眼泪滑落。</p>
姜灵玉再也看不下去，她拍了拍温敬的手，低声道：“走吧。”</p>
作为生身父母，看见自己的女儿和养父如此亲密，如何能不心痛。更心痛的是，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们要怪只能怪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