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深直截了当,“想请你帮个忙。”</p>
陈经理:“帮忙?”</p>
“嗯。”服务员恰巧端了一杯新咖啡过来,程宴深直接推到陈经理身前。</p>
他笑着道:“程氏最近是什么情况,相信你也听说了,我这次来,就是希望你这边能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p>
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陈经理心里是有所猜测的,可现在他直接表明,倒是叫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绝。</p>
沉默了近一分钟后,他讪笑,“程总,这事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您有所不知,就在刚才,我们银行刚借出一大笔。”</p>
得到这个回答,程宴深半点也不觉得意外,甚至直接把对方名字说出。</p>
“是应隐白吧。”</p>
陈经理瞪大眼睛,意外他知道。</p>
不等他再说点什么场面话,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男人勾着唇,笑声戏谑。</p>
“我刚还纳闷陈经理急匆匆去见谁,原来是程总啊。”</p>
闻声,程宴深抬眼看去,应隐白那张精致阴柔的脸映入眼帘。</p>
对方那双狭长的凤眸直勾勾盯着他瞧,眸底一片嘲弄。</p>
看着他眼底的嘲弄,程宴深回以阴鸷。</p>
两人间的对视,含带太多敌意了。</p>
叫周围人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p>
这种修罗场,陈经理可不乐意见到。</p>
当即,他摸到自己的电脑包,嘴边挂着讪笑,准备随时开溜。</p>
然而,刚有所想法,应隐白就点了他的名字,“陈经理,这次程总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忙帮程氏度过这次的危机吧!”</p>
陈经理客套笑着扶了扶眼镜。</p>
“是有这么回事。”</p>
应隐白嗤笑看了眼程宴深,不请自坐到他对面,姿态摆得很足,“那你告诉他,你们银行大多数的资金给我们运转了吗?”</p>
陈经理尴尬到不行,“说了。”</p>
听到这两个字,应隐白嘴角的笑更甚了,挑衅看向程宴深,言辞刻薄。</p>
“既如此,程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p>
对于他的挑衅,程宴深半字不听,给了身侧简晓东一个眼神后,便打算直接离开。</p>
眼看着简晓东去推他的轮椅了,应隐白缓缓起身,垂眸扫了眼他腿上盖着的黑色毯子,突觉碍眼,薄唇轻“呵”一声。</p>
下一秒,不顾在场人的目光,直接掀开他的毯子,在简晓东制止期间,他宽大的手直接紧抓了下程宴深的左腿。</p>
他力道极大,程宴深却面目表情的看着他,左腿也没给他任何反应。</p>
正常人要是被他这么一抓,腿肯定动,甚至神经会发出微弱的反抗。</p>
可偏偏,他的腿就像是沉睡了一般。</p>
无任何知觉。</p>
他也就只是冷视着他,苍白的唇轻启,寒声问:“够了吗?”</p>
随着他短短三字出口,简晓东也眼疾手快的推开了应隐白。</p>
相比较于程宴深的冷静,他显然更生气,怒视着他,“你他妈有病吧!”</p>
他骂他,可应隐白却是发出癫狂大笑。</p>
一声接着一声,格外可怖,“哈哈哈哈哈,程宴深,原来你是真的瘸了啊!”</p>
他这样不可理喻,简晓东小心翼翼给程宴深盖好毯子,无语的朝后瞪了一眼。</p>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p>
“神经病!”</p>
但不管他说什么,应隐白都当做听不到,只管说自己的,他甚至还拍了拍手。</p>
完全不顾周围的顾客,一脸得意道:“程宴深,你看看你自己,多么的狼狈啊,这样狼狈的你,拿什么资格和我比。”</p>
“就你现在出门在外,身边要是不跟几个人,你怕是连厕所也不会上吧!”</p>
他的话跟刀子似往人心口扎,陈经理在旁听着,心里都很不是滋味。</p>
腿落下残疾,也不是程宴深想的啊。</p>
他在心底叹气,世事无常啊!</p>
江北本该是程家的天下,可现在,却要被应家侵占,这都叫什么事啊。</p>
简晓东挡在程宴深身前,企图为他挡掉应隐白的恶意。</p>
但最终,还是被程宴深拉到了身后。</p>
他神情淡漠,漆黑的眸无波无澜,像是没被应隐白的侮辱给伤害到。</p>
半响,他乌黑的睫羽稍动,直直看向对面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p>
轻哂,“应隐白,你何必在我这找存在感?好声奉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p>
如果应隐白没看到他因隐忍而紧握的双拳,可能还以为他真能这么冷静淡然。</p>
但巧就巧在,他看到了。</p>
他看到了他因愤怒而紧握的拳头。</p>
看到后,他内心的那抹骄傲得意,更膨胀了不少,他微抬了下下巴,“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你觉得我需要在你身上找存在感?”</p>
以往的应隐白,多少会让程宴深觉得有些城府,但现在,他只在他身上看到愚蠢。</p>
他轻勾唇,心里对他竟也多了几分同情,太过轻敌,只会让自己死得很惨。</p>
最终,程宴深很无谓的回应了个“哦”。</p>
回应完后,便让简晓东推自己离开。</p>
……</p>
应隐白在咖啡厅掀程宴深毯子,故意动他受伤的那条腿的事,最终传到了沈惊棠耳里,她得知时,眉头紧蹙,眸底一片怒。</p>
也不管手里的旗袍,丢下针线后,摸出手机直接约应隐白见面。</p>
见面地点还恰恰好是那家咖啡厅。</p>
被她主动约见面,应隐白的激动溢于脸上,坐在窗口等着沈惊棠时,他甚至还时不时对着手机动动头发,摸摸衣领。</p>
只想以自己最好一面见她。</p>
咖啡店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江川隔着车窗看到他那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p>
他抬起胳膊肘戳了下身侧的时信,吐槽道:“那应隐白怕不是有好几层人格吧,前一秒像个疯子似的那样对老板,这一秒又装什么阳光青春大学生,他可真能装啊!”</p>
对于他这话,时信深深认同。</p>
他咂嘴道:“可不是么,今天要不是老板提前布局,指不定我们的计谋就被他识破了,这应隐白年纪不大,心眼可真多。”</p>
两人正说着时,突然看到了沈惊棠的身影,时信突然玩性大发,戳了戳他的胳膊问:“太太来了,你觉得她找应隐白干嘛?”</p>
江川撇唇,“还能干嘛。”</p>
“当然是帮老板报仇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