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威自怒的话叫门外的沈枧绥听了去,少年年轻气盛,血性正旺,他让他卸,他也真是有这个胆子继续撞门。</p>
他不仅撞,还言语警告威胁。</p>
“程宴深,你要是敢对我姐怎样,我进去了,立马让你两条腿残废,不能走路又怎样,我姐有嫌弃过你吗?你天天疑神疑鬼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要是再这样颓靡不振下去,我就带我姐离开江北,你真以为谁稀罕伺候你啊!”</p>
他在外说话半点不留情,沈惊棠在里面单独面对程宴深,却是没差点沁出一身冷汗,心里更是祈祷沈枧绥别再口不择言了。</p>
他要是再这样说下去,她真为自己小命担忧,待会儿两人滚到床上去了,他肯定不会对她有所留情的。</p>
为了小命,她苦兮兮的求饶,“你别太在意,小绥他就是被气到了……”</p>
不等她说完,男人直接轻呵一声。</p>
下一秒,弯腰直接横抱她到床上,就在沈惊棠以为他要直接做那事时,他却是坐到了轮椅上,随之随手解掉领口两颗扣子。</p>
满目阴沉的操控着轮椅去到门口。</p>
床距离门口有段距离,在床边时,他听不到外面的呼喊和怒吼,可随着轮椅靠近门了,外面沈枧绥暴躁的声响格外清晰,一声接着一声传入他的耳畔。</p>
“程宴深,你有胆给我开门,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么不抗压。”</p>
“就这点挫折你就受不了,腿又不是真的断了,又不是之后都恢复不了,你现在矫情个什么劲,你到底想矫情给谁看。”</p>
“我姐嫁给你可不是来受委屈的……”</p>
不等他把话说完,也不等他继续撞门,门自动开了,门开,一张凛冽阴沉的俊脸现在他们的视野里。</p>
看到本尊了,沈枧绥喉结滚动了下。</p>
下一秒,一眼也不看他。</p>
直接冲进房间去找沈惊棠。</p>
当他看到她愣愣的坐在床边时,他立马半蹲下来,少年漆黑的眸里盛满担忧。</p>
声音很小,“姐,你还好吗?”</p>
听到他的声音,沈惊棠这才回过神来,她轻轻的摇了摇脑袋,勉强的扯唇,“小绥,你别担心,我很好。”</p>
然后,她看了一眼程宴深,“你放心,我和你……姐夫,也很好。”</p>
她话语停顿,叫沈枧绥压根就不相信她口中所谓的好。</p>
当即,他便冷了脸色,转头去看程宴深也愈发不爽起来。</p>
“哪里好了?我看他现在都开始怀疑你和其他男人有染了,他都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了,姐,你何必再维护他?”</p>
这话沈枧绥是非常气恼说出来的。</p>
他是真的不懂,曾经对他姐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变到这般模样,这些伤人的话,他怎么忍心说得出口。</p>
程薇薇也是在这时出口,“哥,你快点给嫂子道歉,你刚才怎么能那样误会她。”</p>
闻言,程宴深冷冷一笑,眸底一片冰凉,“我误会她?你们自己问问她,是不是应隐白送她回来的。”</p>
他抛出这么一句话,沈枧绥和程薇薇同时把目光移到沈惊棠身上,沈枧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问:“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沈惊棠想,要是她下一秒说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应隐白并没有送她,那么他极有可能会对程宴深动手。</p>
尽管她心中有这个猜测,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应隐白没有送我回来,我是自己打车回来的,但他一路跟着我回来了。”</p>
她这话一说,当即,两人全明白了。</p>
这一切就是应隐白在搞鬼,送沈惊棠回家,只是应隐白的自作多情。</p>
而他的目的也很明显,那就是想利用程宴深此时的颓废,激发夫妻俩的矛盾。</p>
知道他的目的了,沈枧绥的怒火很快就转移了对象,心中明显知道程宴深不会对沈惊棠怎样,当即,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p>
他一脸怒气的冲出去,程薇薇当然是担心的,犹豫了几秒后,她很快追了出去。</p>
“沈枧绥,你去哪?”</p>
“等等我!”</p>
“沈枧绥,你别这么冲动!”</p>
“……”</p>
随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程宴深阴沉的神情荡然无存,而委屈抽泣的沈惊棠也消失不见,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p>
卧室的门重新被反锁关上时,沈惊棠故意调侃,“阿宴,你演技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要是公司真破产了,你还能进娱乐圈去混口饭吃,到时肯定有很多影迷。”</p>
闻言,程宴深嘴角挂着抹邪笑。</p>
“那这也挺好的,老婆,你演技也挺不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我们努努力,一起摘下影帝影后的桂冠。”</p>
她只是故意调侃,哪能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不要脸当真的,眼看着他步步紧逼,她小声嘟囔,“你臭不要脸。”</p>
她以为自己的小声嘟囔,他没听到。</p>
结果谁知,当人把她压在身下时,利齿咬着她的耳垂时,当真不留情。</p>
笑声从他的嗓子眼里溢出来,“老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接下来,我要是不干点不要脸的事,岂不是白白受了你给我冠上‘不要脸’的委屈。”</p>
他的笑声有些哑,经过昨晚的亲密,现在的沈惊棠很敏感。</p>
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压根不敢乱动,刚打算屏住呼吸,他湿热的吻席卷而下,这回,不再只是唇上摩挲。</p>
他热情又大胆,侵占了原本属于她的领地,“笨蛋老婆,张嘴呼气。”</p>
“笨蛋老婆”四字,极具暧昧感。</p>
现下他的这种温柔,和刚才在沈枧绥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暴戾,截然不同,当然,也给了沈惊棠一种别样的体验感。</p>
他想深入,她暂时别开脑袋,笑着问他,“你刚才是故意的?”</p>
他装傻,“故意什么?”</p>
见他这般,沈惊棠故意哼了声,随即道:“你故意想让小绥去找应隐白的。”</p>
事情被她揭破,他眼底的笑更甚了点,趁她不注意,低头亲了亲她,毫不吝啬的夸赞,“我老婆真聪明。”</p>
简单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格外撩。</p>
沈惊棠脸皮薄,一下子就红了脸。</p>
偏开脑袋那瞬,她突然看到床旁多了一面镜子,而镜子里的他们,姿势叫人浮想联翩,当即,她弱弱的提出意见。</p>
“现在还是白天,你先起来。”</p>
闻言,他挑眉,故意误解,“白天为什么不行?难道只有晚上才可以?”</p>
沈惊棠:“……”</p>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办法拒绝时,他忽低头,薄唇紧贴着她的耳说:“白日宣……”</p>
不等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沈惊棠率先一步捂住他的嘴,杏眸簇升小火苗。</p>
“不许说了,你闭嘴!”</p>
她气势汹汹瞪着他时,有种别样的可爱,这样的她,程宴深异常喜欢。</p>
嘴巴被她用掌心堵着,他低低一笑。</p>
随即,暗示意味十足,伸舌轻点了下。</p>
被他这么一点,沈惊棠宛如惊弓之鸟,很快便抽回了手,小脸更红了。</p>
怪不自在的埋怨,“你怎么这样!”</p>
见她害羞,他还偏要凑过来,把骨子里最坏的那一面展现给她看,“我怎样?”</p>
她鼓起勇气喊,“你不要脸!”</p>
“哦,是吗?”他挑眉,嘴角的笑别有深意,“那我想做点不要脸的事。”</p>
沈惊棠:“……”</p>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真真就验证什么叫做不要脸,同他纠缠时,她没忘问:“阿宴,你刚才看到应隐白了?”</p>
男人声音微哑,“嗯,他冲我挑衅。”</p>
怕他会介意,她认真的看着他说,“阿宴,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p>
听着他说的这话,程宴深停下嘴上动作,漆黑的眸紧盯着她认真的眼,食指和拇指交叠,他惩罚似的捏了下她的脸。</p>
语气略严肃,“真入戏了?”</p>
随着他这轻松话语而出,沈惊棠立马会意,嘴角轻勾起,“没。”</p>
“怕我老公吃醋。”</p>
她喊的这声“老公”,就像是催化剂,当即让接下来的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