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望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端倪，但她也只是看到些少女的单纯和激情。</p>
“娘娘，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p>
秦桑下了逐客令。</p>
再听她说下去，非被她连累死不可。</p>
小梅妃拍着胸脯道：“秦姐姐，你是不是怕我连累你？我梅蘅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心，绝对不会连累你的！”</p>
秦桑道：“娘娘，我已经是罪妇，那日墨王府里我杀了数百官兵，论罪当诛九族，还怕什么连累？”</p>
“那你就是支持我加入墨家军咯？”</p>
“墨家军里没有女人。”</p>
“嘁，这个世道还容不得女人出来做事呢，秦姐姐你还不是一样出来，又是做大夫又是做官又是办学的？”</p>
秦桑无法反驳，轻叹一声，“娘娘，我很久没有见过我相公了，所以帮不到你。娘娘请回吧。”</p>
小梅妃不悦，但她没责怪秦桑，只是非常失落，道：“我也只是做做梦罢了。我知道的，墨家军不会要我，我家人也不可能允许我去的。更何况，我现在是皇妃，不得自由的一只金丝雀。若皇上兵败，我最好的结局是殉葬，最坏的结果……或许是关进冷宫，或许是充作官妓</p>
，或许……”</p>
她低下了头，声音愈小，小到秦桑都听不见了。</p>
秦桑安慰道：“娘娘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我相信，只要娘娘想，无论身处什么样恶劣的环境，都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天不早了，娘娘还是回去吧，我这里，娘娘以后还是少来，免得惹皇上不高兴。”</p>
“好，我知道了，秦姐姐。”</p>
秦桑将小梅妃送到了门口，再往外，她就不能出去了。</p>
她站在门口，忽然厉声道：“梅妃娘娘，请恕罪妇帮不到你！罪妇不屑做那等肮脏的事！”</p>
小梅妃驻足，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秦桑，“你说什么？”</p>
“罪妇说，你想要博得皇上欢心，唯有用真心侍奉皇上！想要靠媚药博取皇上欢心，莫说罪妇没有那种药，就算有，也不会给娘娘的！”</p>
小梅妃脸蛋儿涨红，小嘴巴一张一翕说不出话来，“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什么时候……”</p>
秦桑打断她的话：“罪妇有没有胡说八道，娘娘心里最是清楚！娘娘既然说得出来，就休怪罪妇不讲情面！娘娘既然爱皇上，那就用真心去待皇上，皇上感受到娘娘爱意，自然不会无视</p>
娘娘，娘娘休要学那歪门邪道！”</p>
“月娟，关门吧。”</p>
朱漆大门应声关上。</p>
小梅妃目瞪口呆，气得说不上话来，半晌，才在宫婢的劝说下离开了兰花苑。</p>
月娟陪着秦桑回了屋，小声议论道：“小梅妃娘娘和他们都不一样呢。只是不知她能不能理解主母的深意。”</p>
这个“他们”，自然是梅家人以及皇家的人。</p>
秦桑道：“无所谓。”</p>
月娟叹了一声。</p>
主母就是这样，菩萨心肠，她的境界，她一个小丫鬟只能仰望。</p>
皇宫里没有秘密，小梅妃到秦桑这里求药的事很快就传开来。</p>
大家听了也不过付之一笑，皇上那里将她数落了几句，罚她禁足三日。至于定王和梅德立那里，则觉得她能有这个觉悟，还是不错的，就是做事不算太利落，手段也不怎么高明。</p>
定王妃还送了她求的那种药进来。</p>
诚然，药是偷偷摸摸送进来的，这种事不能做得太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