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璃回道。</p>
胡钟元关上牢门，嘱咐道：“它说的话，不能尽信！”</p>
李余年行礼，告辞，说道：“谢师叔提醒，我会记在心上。”</p>
待送走李余年，胡钟元又返回了阿璃的牢门前，沉声说道：“他若是死了，我就是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给他陪葬！”</p>
阿璃呲笑一声，并没有搭理他。</p>
回到怀远坊的小院时，已经后半夜了。</p>
院门敞开着，主厢房的灯还亮着。</p>
人还没进院，门吱呀一声，开了。</p>
麝月黑着脸，提着一根碗口粗的棍子，从门内走了出来！一把扯住李余年的脖领，一路拖行至主厢房内。</p>
方桌旁坐着窦渊，窦迎雪兄妹。桌子上摆着两幅画，画风不同，但是内容近似。</p>
李云年只是听陈松据说来着，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赶忙落座，双手捧着，欣赏起来。</p>
“这刀画得不像，人也木讷了点，不够传神！”</p>
见众人不搭茬，李余年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都没睡呢，这是要吃夜宵吗？要不我来下厨，咱们喝点！”</p>
麝月举起大木棍就要打人，喝道：“少装蒜！说，到底怎么回事！”</p>
“我要是说失误了，你们信吗？”</p>
窦渊一把扯过画像，指着上面的图案，说道：“老弟，手都搂腰上喽！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你今天高低要给我们家迎雪一个交代！”</p>
“哥！”窦迎雪恼羞成怒。</p>
麝月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想：打襄阳城起，就知道你的心思了，现在倒害羞起来了，一点也不爽利！</p>
见逃不过，李余年叹了口气。</p>
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知从何处讲起。</p>
“以前有些事情只跟你们提过，没细讲过，索性今日就跟你们讲讲吧。”</p>
于是，李余年从麒麟坠地，砸毁了自家的老宅讲起。讲到刘婶，二丫。讲到刘松据，王清朗。讲到麒麟殿，老崔头，周珏，以及与周宜相伴的那段日子。</p>
李余年笑道：“她出身高贵，却从来没把我当成低贱的山野小孩，真心的叫我一声余年哥。”</p>
“再后来你们就知道了，遇到了麝月，遇到了迎雪。”</p>
“等下，你是说你见过真正的麒麟，你还和他说过话？”窦渊问道。</p>
“是啊，陈大人，王师兄，马三他们都见过，前辈很随和的。”</p>
窦渊目瞪口呆，还真有神兽麒麟！</p>
窦迎雪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么说，麒麟血晶是那时候得到的？”</p>
“是的，陈大人因它入狱，我也因它上京。好在现在物归原主，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p>
说罢，李余年起身，给窦渊兄妹作揖行礼，然后拿出一块碎片放在桌上。</p>
说道：“这次能追回血晶，哥哥和迎雪出物又出力，余年没齿难忘！这碎片，物归原主。我这趟回去，若有幸再遇前辈，会尝试求一颗血晶给老帮主。”</p>
窦渊拿起碎片，塞回李余年手里，说道：“烫手的山芋，又没什么用，还是放在钦天监吧！至于我家老头子，随性得很，血晶这种外物未必放在眼里。”</p>
李余年犹豫了一下，收起碎片，说道：“也好，那就先存在国师那，真用到再来取。至于血晶，我也没把握，随缘吧，有总比没有好。”</p>
麝月发现话题被带歪了，说道：“不对啊！我们不是在说周宜吗？”</p>
“我猜余年这么做，一方面想告诉皇帝，无论如何，会和皇家保持友好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警告他，不要对周宜兄妹动歪心思。”窦迎雪说道。</p>
“差不多，因为是临时起意，没想那么周全。现在人尽皆知，也是无奈！”李余年回道。</p>
“既如此，罢了！公主做大，迎雪做小，不能再让步了！”窦渊突然站了起来，说道。</p>
“哥！你又胡说！”窦迎雪急了。</p>
“武道一途，九死一生！父母的谜案扑朔迷离，自己能活到几时尚且不知。只怕会负了佳人，还是稳妥一些，走一步看一步吧。”李余年回道。</p>
“切！我们家也是江湖世家，讲这些！我窦渊赌运向来好，就赌你了！”</p>
窦渊往妹妹那边使了使眼色，拍了拍李余年的肩膀。</p>
李余年疑惑，说道：“那我先应着？”</p>
“对嘛！先这么定了！哈哈哈！”窦渊笑道。</p>
窦迎雪羞涩难当，使劲低着头。</p>
麝月愣住了，说道：“不对啊，你们怎么还订上亲了？”</p>
窦渊笑道：“麝月妹妹，你要不要也参一脚啊？不过现在只能当个老三啥的！”</p>
“呸！谁要当老三！”麝月回道。</p>
窦渊一步侧滑，来到麝月面前，说道：“哥哥还未娶，有个老大的位置，麝月妹妹要不要考虑一下？”</p>
麝月抡圆了碗口粗的棍子，追得窦渊满院子跑！</p>
翌日清晨，几人送行至城门外的灞桥。</p>
陈松据，周宜，麝月，窦渊，王清朗，小九也来了。</p>
玄都观老道也是心大，小九俨然成了钦天监的弟子。</p>
最近有了新的祸害对象，整日缠着那个领路，烧火的白衣童子。两人年纪相仿，只是白衣童子臭着脸，懒得搭理他。</p>
窦迎雪也跟着一起上路，说是要回洞庭总部过年。留窦渊在京城，处理完帮中杂事再走。</p>
周珏没来，只带了句话，一路平安。</p>
周宜难得没有掉眼泪，微笑着看着李余年说道：“余年哥，我在京城等你回来。”</p>
“好，拉勾！”</p>
李余年伸出手指。</p>
二人拉勾，一如上次分别。</p>
城南二十里外，一座庄园内。</p>
赤晴双手叠放在身前，额头贴地，跪在一间堂屋内。</p>
“老师，李余年离开京城了，学生请求入城，盗取碎片。”</p>
主位太师椅上，坐着一位中年汉子。年纪四旬有余，身体发福，乡间员外模样，面容冷峻。</p>
“先忍忍吧，城内的眼线全都被破坏了，我这副肉身还需要磨合一段时间。”</p>
“那，圣使那边怎么回复？”</p>
嘭！中年汉子一掌拍在身旁的茶桌上，桌子粉碎！</p>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圣使这是拿咱们当了试金石！都什么时候了，他虞衡还站在街口，坐等渔翁之利！死了活该！”</p>
赤晴身子剧颤！</p>
急忙跪拢到一边，埋头轻声说道：“老师请慎言！”</p>
“罢了，圣使那边自有谋划，这段时间就别动了，等候命令吧。”</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