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算是同源，但是他们有两门技能很极端。</p>
一个是傀儡术。属于自主发展最成功的一门，从刚才与李余年对战的铁甲武士身上，便可见一斑。普遍水准已经超越中原，但白敬唐这种存在又甩他们几十条街。</p>
一个是魂术。操控他人灵魂，为自己所用。在中原是明令禁止的，但他们已经明目张胆地发展多年，积累颇为深厚。</p>
你交手过的黑衣，紫衣，是两个等级比较低的受控者，上面还有蓝，橙，红三个等级。</p>
赤晴便是一个操控他人灵魂的魂师。</p>
“小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这赤晴姑娘可能是个男人？”</p>
“你是说男扮女装？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p>
周珏镇定自若！内心开始快速复盘刚才的所见所闻，细致到每一个表情。</p>
李余年伸手过来拍了拍周珏的肩膀，说道：“要学的还有很多，特别是对于女人！”</p>
说罢，信步往外走去，回家睡觉去。</p>
这烂摊子就交给三皇子去收拾了。哦不，现在是王爷了！</p>
周珏不禁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你说清楚，你有什么证据？”周珏大声问道。</p>
李余年咳嗽了两声，摸了摸嗓子。</p>
周珏仿佛石化了一般，站了好半晌。</p>
“造孽啊！”</p>
背后传来周珏的叫声。</p>
李余年很开心，重新拿出一盏灯笼点上，避开人群，找了个僻静处，翻墙而出。</p>
没走两步，转过身来，一拍脑门。</p>
“把你给忘了！”</p>
对面站着一个小道童，手足无措，对着李余年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p>
“你回去吧，把东西交给观里的长辈，别带在身上乱跑了。”</p>
说完，转身继续走。</p>
小九又跟了上去。</p>
“行吧，说说吧！”</p>
李余年转过身来。</p>
“我师父说，把这个交给你后，想活命的话就得跟着你。”</p>
小九紧走几步，双手递上碎片。</p>
“这，你师父这算怎么回事？让你出来送命？”</p>
“我师父说，这叫命。”</p>
“我若是不接呢？”</p>
“那我就放在这，你信不信，兜兜转转还得回到你手里！”</p>
说罢，小九把碎片放在路中央。</p>
小九终究是跟着李余年回了怀远坊。</p>
见着窦迎雪便喊婶婶。</p>
李余年一脸尴尬，急忙将他领进偏房。大概是折腾了半宿，累了，沾上枕头便呼呼大睡了。</p>
窦迎雪满脸好奇，这大半夜的领回来个小道童，算怎么回事。</p>
李余年无奈，从怀中摸出一块玄铜碎片搁在桌子上，讲述了今晚的经过。</p>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九真敢把碎片放在马路中间。</p>
忙活一晚上，拼命保住的碎片，就这么扔在地上，实在于心不忍，只得回身去捡了起来。</p>
“这么说咱们现在有三块碎片了。”窦迎雪说道。</p>
“三块碎片加一个小道童！”李余年对这个跟屁虫耿耿于怀。</p>
“麝月背回来的佛家一块，钦天监本身有一块，这块自然是道家的。京城同时出现三块碎片，我怎么觉得不是巧合。”窦迎雪分析道。</p>
“还差两块，你觉得这京城，现在会不会有五块碎片？”李余年笑道。</p>
窦迎雪脸色一惊，迅速恢复平静。</p>
“这还真说不准呢。”窦迎雪笑道。</p>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阳光照射在赤晴的脸庞上，发丝上的白霜慢慢开始融化。</p>
感觉到一丝暖意，赤晴睁开了眼睛。</p>
眼前是一个小院子，院中只有一间平房，用树枝围了一圈篱笆墙。</p>
平房年代久远，由一块块石头混着白灰砌成，白灰早已变黑，墙脚的青苔蜡黄。</p>
围着平房是一圈菜圃，大多荒着，只有两块地上盖着一层秸秆，不知道种的什么。</p>
墙外是一片庄稼地，地里光秃秃的，一片萧条。</p>
每隔几丈堆着一堆麦秆，麦秆上的白霜渐渐融化，微微滴着水。</p>
赤晴跪在平房正门口的甬路一侧。</p>
昨夜行动失败后，她并没有返回平康坊，而是来到了京城东南角靠近启厦门的这个院子。</p>
一跪就是一夜，寒风刺骨！</p>
赤晴明白，屋内的人没见她，反而是好事，说明对这个事情没抱什么期望，自然不存在什么失望。</p>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双布鞋迈出门槛。</p>
赤晴双手平放在身前，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p>
“老师！弟子失败了，请老师责罚！”</p>
赤晴声音恳切。</p>
“中原地缘广袤人口众多，素来藏龙卧虎。何况是这京城人杰汇聚之地，次次成功才要更加小心。”</p>
声音苍老，语气平淡。</p>
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头站在小院的甬路上。</p>
身高五尺，身板挺直。</p>
头戴漆黑幞头，脸型长且消瘦，皱纹沟壑纵横。</p>
白眉稀疏且下挂，三角眼，眼睛仿佛没有聚焦一般，平淡而迷离。</p>
鹰鼻扁嘴，下巴略长，无须。</p>
上身着一身灰色粗布宽袖麻衣，一条黑色软巾系在腰间，结打在腰侧，尙有一尺长挂下。</p>
下身着分腿麻布长裤，裤脚缠了几圈裹布，脚上一双黑色圆口布鞋。</p>
一个路上遇见了，也不会留意的庄稼老汉。</p>
“准备一下今晚的交易，这次若失败了，就自裁吧。”</p>
老者说罢，拿起墙角的一把镐头，扛在肩上，出了门。</p>
赤晴浑身一颤，连忙对着老头远去的身影，调整跪拜方向。</p>
直至老头走远，才敢起身，眼内闪过一抹狠厉！</p>
李余年早早的坐在了钦天监一楼，今日读的是史书，厚厚一叠，且读呢。</p>
左手书案旁，坐着一个小道童，小九，正津津有味的读着一本不知从哪找来的话本。</p>
右手书案上，麝月趴着补觉。</p>
门口白影一闪。</p>
“小师兄，早！小师兄？小师兄？”</p>
李余年起身行礼，目送那道白衣直上楼梯而去。</p>
周珏脸色难看，瞥了李余年一眼，并没有搭理。</p>
李余年重新坐下，想起昨晚周珏拉着赤晴的手相聊甚欢的场景，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p>
一个白衣童子来到李余年书案前说道：“师父派人传话，在丹凤门等你，现在过去。”</p>
丹凤门？大明宫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