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羡敛眸，转身走开，“走。”</p>
“家主！”黑衣人见家主走开，忿忿地剜了欧阳苓一眼。</p>
欧阳苓看着那两人走开，这里似乎是一个溶洞，除却那门外有一些烛火的光，再也没有其他的了。</p>
随着那两人离去，溶洞之内只有沉沉地黑。</p>
欧阳苓心中惊慌，双手翻飞想点个火，却是一丝仙气都没有了。</p>
“唔啊唔啊……”</p>
她的声音！她这是怎么了？</p>
她试图曲腿，双手触碰到的却是鱼尾……</p>
她这是被发现了吗？</p>
欧阳苓闭紧双眼，鱼鳍落在水中，她害怕得翻身进入水中。</p>
这是一口井，狭小、漆黑……</p>
可也比她儿时被关在溶洞内，感受钟乳石滴下的一点点水，滋润干燥的双唇来说……</p>
要好很多了。</p>
欧阳苓没有心思细想，她这是到了哪里？</p>
慢慢地让水浸没她，让黑暗裹挟她。</p>
原来水里可以呼吸……</p>
第一次被发现是什么时候呢？</p>
那是在欧阳家后山的一个深谭，是欧阳一族的禁地。</p>
爹娘总是不陪他们，族内的人他们也不喜欢。</p>
那里面很美，她看见过爷爷划破血走了进去。</p>
她效仿爷爷，也跟着跑进去过。</p>
因为双生胎的缘故，小啫自出生就没她身体好。</p>
那天是他们的生日，小啫总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她想带小啫去看看。</p>
于是，她划破手，悄悄地带着小啫跑了进去。</p>
小啫很乖，“姐姐去哪儿，我去哪儿。”</p>
他牵着她的手，乖乖地跟着。</p>
他们坐在潭水边，赤足踢起水花，一只蝴蝶飘过。</p>
她看蝴蝶看入了迷。</p>
“好美……”</p>
“小啫，乖哦！姐姐给你捉蝴蝶！”</p>
可是，回头就听到小啫的惊呼！</p>
“姐姐！呜……姐姐……姐……”</p>
“小啫！小啫！”</p>
她踉跄地跑过去，大声喊着，可是这里是家族禁地，怎么会有人呢？</p>
她哭着喊着，伸着小手拽着，可怎么都够不着。</p>
眼看着小啫快没了挣扎，她一头扎进水里。</p>
小啫，等着姐姐……</p>
手心刚刚结痂的血块在拖拽时落下，血气弥漫在潭底。</p>
她忽然觉得有人推着他们。</p>
她和小啫扑倒在潭边。</p>
小啫惊慌地看着她，“姐姐……你的腿……啊！”</p>
……</p>
后来？</p>
后来她被关在了一个溶洞内，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大石头。</p>
她总会靠在石块旁，渴了就张嘴等着钟乳石尖渗下的水滴。</p>
她听见过父母的争吵。</p>
“都是你这个家伙！你还我女儿！”</p>
“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苓儿会有尾巴？！”</p>
“……”</p>
“爹！你说啊！”</p>
……</p>
他们本来很和睦的。</p>
欧阳苓透过铁栅栏，看着洞外父母和祖父的争吵。</p>
她好害怕，眼角渗出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p>
他们起先还会陪着她，安慰她，可渐渐地，他们不来了，他们好忙。</p>
小啫发了高烧，他们也担心小啫。</p>
只有祖父会来看她。</p>
祖父看着她，总会低声呢喃，“娘，你告诉我怎么做吧……”</p>
“孩子，别怕，祖父会陪着你。”</p>
夜里好黑，没有光，祖父给她点了一盏灯，她看着烛光明明灭灭。</p>
灯灭了，好黑。</p>
她脾气暴躁过，她猛地捶过那尾鲛尾！</p>
“坏东西！坏东西！你走开！你走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