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都怪我……”</p>
顾知鸣的哭声在走廊徘徊。</p>
“知鸣，不是这样的。”</p>
他没想到顾知鸣会责怪自己。</p>
“这跟你没关系……”</p>
“安静。”</p>
对面的顾言鹤扫了眼抽泣的顾知鸣。</p>
“要是跟你有关系，你现在早就被我踹出去了。”</p>
他话音刚落。</p>
走廊的哭声戛然而止。</p>
顾知鸣看了眼顾言鹤，只能憋着自己的哭声。</p>
走廊再次陷入沉默。</p>
顾言鹤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p>
到了后半夜，等来的是病危通知书。</p>
林晨眼神疲惫走出来。</p>
将通知书递给顾言鹤，“三哥，签个字吧。”</p>
顾言鹤低头看向通知书。</p>
最后安静在上面签了字。</p>
顾知鸣已经被唐玉接走。</p>
对面的周政安和林骁都看见了他签字。</p>
但是彼此都默契地没开口说什么。</p>
三人在走廊坐了一晚上。</p>
早上八点半，手术室的门重要打开。</p>
眯着眼休息的顾言鹤立马睁开眼。</p>
“怎么样了？”</p>
他立马上前，看着第一个出来的林晨。</p>
林晨抿着唇，不敢看顾言鹤的眼睛。</p>
“说话！”</p>
顾言鹤第一次感觉到慌张。</p>
“到底怎么了？”</p>
“我们尽力了。”</p>
林晨鼓起了勇气，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实在是伤得太严重了。”</p>
苏沐脑部的伤口再次裂开。</p>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p>
脑出血是很严重的事情。</p>
而苏沐，是脑出血加颅骨破裂。</p>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p>
顾言鹤双手揪住林晨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重复一遍。”</p>
“三哥，你冷静点。”</p>
周政安上前，拉开顾言鹤的手。</p>
“我们都冷静点。”</p>
林浩这时候从里面进来。</p>
看着外面混乱的一幕。</p>
重重地叹了口气。</p>
“林叔！”</p>
顾言鹤松开林晨。</p>
站在林浩面前。</p>
“言鹤，我们真的尽力了……”</p>
林浩抬手拍了拍顾言鹤的肩，“这次我也无能为力。”</p>
一向沉稳的顾言方寸大乱。</p>
他快步冲进去里面。</p>
一眼便看见了心电图上的一条平直的线。</p>
“苏沐！”</p>
他跪在病床前，看着苏沐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p>
脸色苍白得让人心慌。</p>
“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对不对？”</p>
顾言鹤抬手轻轻落在她脸上，“知鸣和念念都在家等你呢。”</p>
一旁的人看着顾言鹤这副模样。</p>
心底叹息。</p>
“死亡时间，北京时间5月13日八点四十分零3秒。”</p>
“她没死，滚出去！”</p>
顾言鹤嘶吼着，“她没死！”</p>
周政安和林晨想要上前。</p>
但是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抚。</p>
“你肯定是在怪我刚刚没有陪你……”</p>
顾言鹤声音哽咽。</p>
放在苏沐脸上的手不敢用力。</p>
“现在只是在开玩笑对不对？”</p>
手术室响起男人的哭声。</p>
哽咽声嘶哑且悲伤。</p>
“苏沐，你醒过来……我求你了，快醒过来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