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母冲进来，就看见闻韶抱着闻止哭的肩膀颤抖。</p>
她当场昏厥过去。</p>
后半夜，姜殊陪着闻韶回了闻家别墅，在书房里看见闻止留给他的东西。</p>
用简陋的纸箱装着。</p>
闻韶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慢慢走过来，直到他看见箱子里的东西，豆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掉下来。</p>
啪嗒一声，落在那套卡片上。</p>
他哭的厉害，双手颤抖的拿起小时候最想要的那套卡。</p>
一张一张的看。</p>
“你不是不懂吗？”闻韶哭地发抖，“怎么找的都是我喜欢的人物？”</p>
箱子最底下压着的是还没做完的风筝，样子实在是难看，大风筝的翅膀上还有两个小人儿奔跑的样子。</p>
闻韶想起来，这是他自己做的。</p>
本来想让闻止陪他去放，但中途接了个电话，闻止当晚就出差了。</p>
闻韶气不过，把这个风筝丢在草坪上。</p>
后来，是闻止给捡回来珍藏到现在。</p>
闻韶双手撑在桌子两侧，哭地不能自己。</p>
姜殊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他。</p>
却听见他哽咽地不成样说：“我再也没有父亲了。”</p>
闻止的葬礼在一个阴雨天，天空中飘着小雨。</p>
众人离开，闻韶还定定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p>
姜殊给他撑着伞，始终沉默。</p>
“他总说自己不是个好父亲，可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儿子，叛逆期和他对着来，说自己不靠他可以闯出一片天地。”</p>
“后来不到一个月，就低头了，还以为回家他会笑话我，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去厨房给我煮了碗面。”</p>
“那碗面我没吃。”闻韶苦涩地笑。</p>
那时候以为有的脾气和骨气，全都留给最亲近的人了。</p>
姜殊拍了拍他的肩膀。</p>
“我想，爸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想看见的，肯定是你永远幸福快乐。”</p>
闻韶深呼吸，仰着头看天空。</p>
“那的确是他的心愿，而我的心愿，是他健康平安。”</p>
闻韶好长一阵子都很消极，有的时候姜殊在身边陪着才能好点，小福星和愿愿也想尽办法逗他开心。</p>
效果并不是很显著。</p>
这天，姜殊下班之后就看见闻韶。</p>
“今天公司不忙了？”她坐进副驾驶问。</p>
“差不多了。”闻韶帮她系安全带，又问，“想去哪儿吃饭。”</p>
“你呢，想吃什么。”姜殊问他。</p>
闻韶想了想，“听说最近开了家西餐厅，味道不错，去试试？”</p>
“好啊，都听你的。”</p>
闻韶笑起来：“最近这么听我的话。”</p>
车子开上高速，车流渐渐多起来。</p>
“闻先生别误会，是因为我也想吃西餐，恰好而已。”</p>
闻韶再次被逗笑，“好，那还得谢谢姜小姐赏光，陪我共进晚餐。”</p>
“举手之劳而已。”她回。</p>
那会儿是下午六七点的光景，有点堵车，好在大桥上风景宜人。</p>
“小福星和愿愿在妈哪儿怎么样，听话吗？”姜殊又问。</p>
“听话，妈说有他们俩闹腾，家里热闹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