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在昏暗的山洞里如猫眼一般光亮，适应了周遭的光线后，才想起还有一名女子。</p>
小土豆呢？</p>
这儿是皓月国与漠北接壤的一处山脉，有万丈深渊，他根本不需担心江月儿偷偷逃跑。</p>
“你醒了？”</p>
江月儿正在洞外看着落日黄昏，听到声响便进来了。</p>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来到夜鳞跟前。</p>
“我留意到你的手臂擦伤了，敷一下药。”</p>
她从空间里取了些寻常草药，如往常一样捣烂成药渣。</p>
正想给男子敷上，却被他挡住。</p>
夜鳞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手掌在手臂擦伤的位置轻轻划过，那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p>
“这是化龙前留下的伤口，现在的真龙之躯，无任何兵器能伤我分毫。”</p>
在敷药的时候，女子的眼眸亮晶晶，还带着水光，似乎很心疼地看着他。</p>
这样的眼神，让他有些不适应。</p>
龙天生就是强者，独来独往，即便被天雷打伤了也只是躲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p>
这小小的女子他一根手指就能揉碎，何故总是如此照料他？</p>
难道...</p>
“我说过，我可许你一个愿望，不必多做讨好之事，只会让我厌烦。”</p>
他别过脸去，故意忽略她落寞的小脸。</p>
龙族是绝对的强者，心中不喜不悲，更不会因为他人一些小小举动而心软。</p>
不会。</p>
“好吧。”</p>
江月儿把东西收入空间，轻微的能量波动引起了夜鳞的注意。</p>
“你身上怀有异能？”</p>
金瞳危险地眯了起来，感受她体内的那股精纯的绿色能量。</p>
“对啊，你不是最清楚的么？”</p>
江月儿眼见夜鳞来了兴趣，便口若悬河地介绍起来。</p>
“有一条小黑蛇，它最爱在我的灵泉水里打转，后来养了鱼虾，更是吓得水里的动物们不敢动弹。”</p>
“不仅如此，它还学会了给耕地翻土，猛地朝土里扎进去，尾巴还留在外面扭啊扭，那画面可乐了，呵呵呵！”</p>
她看了看夜鳞，只见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困惑又享受的表情。</p>
感情当她讲故事呢，还听得挺专心。</p>
既然如此，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关于小黑的记忆。</p>
“那年，百岭村山洪暴发，眼看我就要被洪水冲下的木头撞走，是小黑以自己的身子死命挡着泥浆，为我和村民们拖延了不少时间。”</p>
“万灵之境的时间过得很快，它在里面快乐成长，可一次都没有到过外面玩耍，总爱对着我吐信子撒娇，呵呵。”</p>
“你说，这么傻的小蛇也有，我根本不是它的娘亲，它却为了保护我，以肉身承受了数十道天雷，还傻得飞入雷暴里面，被雷电劈得皮开肉绽的...”</p>
说到后来，江月儿泪流满面，扯开一抹生硬的微笑看着夜鳞：“你说，这小黑蛇是不是个大傻蛋？呵呵。说起来，我还是它的杀母仇人呢。”</p>
小黑的蛇蛋是她杀了巨蟒之后得的，现在想想，自己的立场反倒是它的杀母仇人。</p>
不料，夜鳞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开口道：“无论蛇族还是龙族，都是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父子相残自是平常。你杀了它的母亲，可养育了它，功大于过。”</p>
夜鳞瞧着江月儿脸上挂着的一颗泪珠，只觉碍眼得很，不自觉地伸出手去，为她拭去一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