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红肿，绝不是刚刚哭出来的，一定是昨晚……</p>
那眸子里的绝望和无助，让他的心脏狠狠的缩了一下，有些来路不明的疼。</p>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感觉一切都索然无味了。</p>
他慢慢的从她身上起来。</p>
姜瑶仍旧躺在那里，连破碎的布料都没拉一下，任雪白的身体展露着。</p>
像个死人。</p>
南舟指尖有些发抖，他抽出一根香烟咬在唇间，烟头触碰到舌尖的伤口，疼得他皱了下眉，然后还是把它点燃了。</p>
片刻后，房间烟雾缭起，南舟仰靠在沙发上，情绪不明。</p>
烟蒂杵在烟灰缸里的时候，他伸手拉了一下姜瑶的手。</p>
“姜瑶。”</p>
姜瑶一动不动。</p>
要不是她的睫毛还在打颤，南舟会以为她已经死了。</p>
他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蹲在她面前，把她小心的包裹起来。</p>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姜瑶，对不起。”</p>
那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十分生涩，毕竟这辈子，他也没怎么说过。</p>
他像换了个人似的，拉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些讨好：“我就是气愤，刚才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了。我没想把你怎样，你别害怕。”</p>
姜瑶没有吭声，但是身体又在微微颤抖，眼里滚出两行泪。</p>
魔鬼道了歉，难道就会变成天使吗？</p>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从茶几边缘落到厚厚的地毯上，仍旧不停歇。</p>
南舟不耐烦的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眼里的阴鸷突起，刚才温软的声音变得阴冷：“郭总……对，你那个项目我撤资了……又没签合同……”</p>
姜瑶听到那边还在急切的喋喋不休，南舟已经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得远远的。</p>
他从地上起来挨着姜瑶坐下，看姜瑶抖得没之前那么厉害了，他又温声问她：“告诉我，以前遇到过郭强这样的流氓客人没有？”</p>
姜瑶觉得好笑，要论流氓，谁又比得上他南舟呢。而且他不仅流氓，还是个疯批变态。</p>
“男人在外面消遣，两杯酒喝了，就喜欢动手动脚的，你在这种地方工作，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吗？”他像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叮嘱着姜瑶。</p>
姜瑶这次没有忍，她侧头看着她的眼睛，咬牙道：“那你呢，面对你，我要怎样保护自己？”</p>
难受眸里带起歉意，声音软得异常：“原谅我好不好，我看到你任郭强欺负，我太气愤了，我这才口不择言，对你耍流氓。你看我把郭强的项目撤资了，他现在一定急得跳脚，算我给你报仇赔罪，好不好？”</p>
他的讨好只会让姜瑶更加胆寒。</p>
十六岁的南舟虽然暴戾，但做事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不会玩这些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糖的龌龊事。</p>
南舟看她不言，便搂了搂她的肩：“今天请假吧，我送你回去吧，请你吃饭怎么样？或者你要什么，我去给你买，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们是老同学嘛。”</p>
姜瑶今天是真的没心思上班了，况且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也不想被同事看见。</p>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回家。”</p>
南舟如蒙大赦一般轻松起来：“好好好，我送你回去，是我混账，你最大度了了！”说着还捏了捏姜瑶的脸，只是手刚碰过去，她就像躲瘟疫一样躲开。</p>
姜瑶强烈拒绝了南舟送她上楼的提议，她恐惧和他独处一室。</p>
狭窄的卫生间里，姜瑶站在花洒</p>
胸前都是暗红色的印记，是南舟刚才的“杰作”。</p>
他流氓至此，离开的时候居然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p>
姜瑶睁眼看着镜子里破碎的自己，眼里是陌生的凶光。</p>
如果杀人不犯法，南舟一定会死得很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