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次日清晨,唐风被闹钟叫醒。</p>
他翻身爬了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前往项铭瑄的别墅。</p>
刚刚走进去,就碰见了项如霜。</p>
“沈夫人,你挺早的,项老先生呢?”</p>
项如霜说:“在练习观息法。”</p>
接着,她有些难以掩饰心情的激动。</p>
“唐先生,我爸房间里的灯在昨天晚上终于熄灭了。”</p>
“哦,是吗?”</p>
“是的,几十年来都一直亮着,昨天晚上还是佣人过来告诉我的。刚才我进去,他让我早点送早餐,整个人精神多了,简直难以想象。”</p>
唐风当即就笑了。</p>
“快去准备吧,他能入睡,是个重大的转折点。”</p>
项如霜点点头,就赶紧走了。</p>
唐风走进别墅,悄悄推开了房间的门。</p>
项铭瑄知道有人进来,也没有停止,继续沉浸在观息中。</p>
唐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p>
项铭瑄呼吸平稳,胸膛随着呼吸均匀地一起一伏。</p>
今天的气色的确好转不少。</p>
虽说大的变化暂时看不出来,但能够关灯睡觉,一大早爬起来观息,就已经初见疗效。</p>
等上一会,项铭瑄才结束观息。</p>
他睁开眼睛,“哦,是唐先生来了,快请坐。”</p>
唐风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p>
“今天有了不少精神,有力气了。”接着,项铭瑄叹气一声。</p>
“昨天我想了很多,爱的本身没有错,但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违反规则,就是错误。”</p>
“我对儿女们的爱没有错,只是用错了方法,把我的思维模式强加到他们头上。”</p>
“话不投机半句多,经常因意见不合发生矛盾,自己过于操心,已经埋下失眠和焦虑的病根。”</p>
他自我反省,又像是自言自语。</p>
唐风只做一个聆听者,而不中途打断。</p>
项铭瑄停止下来,把目光投向了窗外。</p>
停顿了半分钟,才接着说:“如龙早早地就走了,我们父子都还来不及和好。”</p>
说到这里,他哽咽起来,眼眶湿润。</p>
唐风估摸着“如龙”就是项铭瑄儿子的名字。</p>
心中不禁感叹,项铭瑄对儿子寄托了厚望,从名字就可见一斑。</p>
“项老先生,父子哪有隔夜仇,他不会怪你的。”唐风宽慰道。</p>
项铭瑄擦拭了一下眼角。</p>
“我知道他历来孝顺,只是我那时太执著,太强势,一心一意要把他改造成我自己。”</p>
“我是一步错,步步错,自认为对不起子翼,让他过早的失去了父亲,结果又对他过于放纵。”</p>
“人们常说大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唐先生,我想听听你对子翼、佳瑜的评价。”</p>
唐风说:“这不好吧,项老先生心中自有一杆秤。”</p>
他原本就没有打算参与项家的权利之争。</p>
只想适当之时,帮一帮沈佳瑜。</p>
但要他一个外人来评价项子翼、沈佳瑜,确实有些为难。</p>
项铭瑄摆了摆手。</p>
“没什么,你能以一部《金刚经》治我病,胜过世上最好的良药,我相信你识人的眼光就如同你的医术。”</p>
“好吧,我和你的两个孙子认识都很有趣,与项子翼最先认识,我们之间还发生过不愉快的事,那是在港都…”</p>
唐风便把与项子翼的小冲突讲了讲。</p>
项铭瑄听说孙子、孙媳妇竟然要唐风向一条狗道歉,尴尬得不行。</p>
唐风又说:“我与沈佳瑜认识,是我小妹找到我,说沈佳瑜在替你找医生。”</p>
“我们来到项家,沈佳瑜带着我和若芹走的百步石梯,她还向我们说了你修建石梯的初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