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遥居高临下看着众人，看着云梦歌的手指紧抠着地面染了黑泥。</p>
她才收回目光，替老国公爷顺了顺气，扶着他在首位坐下。</p>
“祖父，生气可是喉炎大忌。”她柔声劝着。</p>
老太君满眼担心地附和着：“就是！这些事可以晚些在处理，您的身子要紧。”</p>
老国公爷冷了脸，甩开老太君，自己则固执地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p>
他看向了苏管家，严厉嘶哑的声音淬了冰。</p>
“查！”</p>
云若茗心里一紧，抬眸迎上云君遥冰冷地目光，一颗心慌乱不已。</p>
她、她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p>
海棠低垂下脑袋，</p>
遮住了惨白的脸色。</p>
她知道一旦东窗事发，五小姐势必会牺牲掉她来顶包。</p>
“谢祖父主持公道，这次还请祖父一定要严惩，否则这人一直心存侥幸，早晚会酿成大错，连累咱们整个护国公府。”</p>
云若茗闻言恨恨地看着云君遥，怒气腾腾地质问。</p>
“君遥姐姐就这么容不下家中姐妹吗？”</p>
云君遥清泉般干净的嗓音难得冷了几分。</p>
“梦歌妹妹，咱们世家大族一个小姐坏了名声，其他人定然会觉得咱们护国公府的家教有问题，难道你就不懂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吗？”</p>
云若茗一噎，怔愣地眨着眼睛。</p>
是……这样吗？</p>
“遥儿说得对，你们姐妹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国公爷心头越发复杂，此前的不信</p>
任和迁怒，全都变成了汹涌的愧疚。</p>
云君遥自行起身，前些日子里亲昵的笑淡了几分。</p>
“孙女知道祖父喜欢家和万事兴，但莫让姐妹间的小打小闹成了堤坝上的蚁穴。”</p>
老国公爷自然懂得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只是从前确实未重视这个问题。</p>
“还不将五丫头押送祠堂？每日不跪满六个时辰不准给饭！”</p>
苏管家领命，走到了云若茗身前伸手做了个“请”。</p>
“五姑娘请吧，别让奴才为难。”</p>
云君遥特地送了云若茗一程，凑到她耳边意有所指地低语。</p>
“咱们姐妹俩自小便不对付，所以轮流被罚的也是我们二人，但五堂妹就没有发现何人渔翁得利？而秦王殿下究竟钟情于何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