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忍不住尖叫,然后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我的尖叫声惊动了外面的叶雅人,他急奔过来,隔着帘问询:“励长安,你怎么了?”
我还在颤栗着,空不出嗓子回答。
久候我的回音不至,叶雅人下决心似地说:“我进来了……”
“等一下……”
我终于喊出声。
但,太迟了。
他已经撩开了隔断帘……
我犹如惊弓鸟,瞬间转身,想到后背就是镜子,又再次正回身,我完全乱了阵脚,最后胡乱抓起东西往盖在身上……
我深深埋头于黑暗。
“别看我,求你……”
我恍惚中,似乎听见自己这样说。
他看到了……
我知道,他看到了。
他的目光里写满害怕与震惊……
这条丑陋的疤痕,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的屈辱。
叶雅人退出并合紧布帘。
“我在外面。”他隔着帘说。
他没离开,而是守在帘外,并阻止了其他被惊动的工作人员。
我独自一人在里头坐了好久好久。
我反复问自己,不是彻底好了么,怎么又突然怕起来?
等耳鸣完全平复,双腿的力气也恢复了些。
我小声说了句:“我没事了。”
&n
bsp;这才听到他的脚步声轻轻走远。
“励长安,喝水吗?”过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他的声音。
我伸出头,见他端着一杯水,局促不安地站在外头。
“叶雅人。”
他垂眼,看到脚边我的脑袋,微怔。
他蹲了下来,语气亲和不少:“还好吗?你不用勉强自己,我送你回家休息。”
“老毛病了,死不了。”我想了想,补了个微笑。
小小的波澜很快翻篇。
我换了个没有镜子的更衣室继续换装。
工作人员为我推来了巨型挂衣架。
我注意到,新送来的这些礼服,全部都是遮蔽得很严实的款式。
晚宴在太平洋大饭店的宴会厅举行。刘总的公司为主办方,主题为“庆成立五周年答友人”。
我有点不自然地挽着叶雅人的手臂,随他步入了主宴会场。
大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乐池中乐队演奏轻柔的名曲。宾客们个个衣着华丽,手持酒杯,来往寒暄。
这地方……久违了。
最后我选了白色的长款礼裙,小立领,风琴边,款式简洁,很衬叶雅人的那套黑色正装。
叶雅人不愧为工作狂,与主人家打过招呼后,他的全部精力都献给了工作。
是的,即便在此处,他聊的也是商业合作模式以及扩展计划。
他们的雄伟计划,我听着实在是无聊,愈发觉得高跟鞋太挤脚。叶雅人注意到了我的不适,指着一处墙角:“那边有沙发,你过去坐坐,一会我去找你。”我精神一震,轻快地说声:“好。”。那休息角,除了沙发,还有饮品,我挑了个最不显眼的位置——将自己藏在一个巨大的发财树下,阖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