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春是一种味道，该是香甜的……”</p>
陆圆如是想道。</p>
入鼻便是一股清香，不是浓烈刺鼻，也不是韵味悠长，只是一刹，就仿佛调皮地精灵在你鼻尖甩了甩她刚刚梳洗过的秀发，令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捕捉却又扑了个空。</p>
原来春是不可捕捉的啊！</p>
纵目远望，苍翠欲滴地古木蔓延向远方与天相接。</p>
两道陡峭的山崖刺向天穹，如同巨人伸开的双臂，好像要抱住天上的太阳。</p>
水洗过的天空中，传来马的嘶鸣声。</p>
一辆马车从云间驶来，目标正是站在山顶洞窟前的陆圆三人。</p>
“我不是在做梦吧？”</p>
夏弦仰着头，下意识说道。</p>
“青丘分院……”</p>
常鸿每每见到这一幕也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感慨。</p>
“天马吗？”</p>
陆圆问出了夏弦的心声。</p>
“不错。”</p>
“《山海经?北山经》记载，又东北二百里，曰马成之山，其上多文石，其阴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白犬而黑头，见人则飞，其名曰天马。”</p>
拉拽着厢车的天马长嘶一声，放慢速度降到三人面前不算大但刚刚够天马落脚的空地上。</p>
黑色的犬首，洁白如玉的身躯，肋生双翅，做祥云状，四足亦有祥云鬃毛纹，神气十足。</p>
它同样也在观察陆圆和夏弦。</p>
“老狗！”</p>
“你才是狗，全家都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天马气得鬃毛都立了起来，怒气腾腾地冲着常鸿骂道。</p>
“别生气嘛！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p>
常鸿在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副黑色墨镜。</p>
“哦吼吼，我的好哥们，刚刚我说什么了？</p>
我是狗，汪汪……”</p>
常鸿笑着挑了挑眉，走到天马身前，给它戴上墨镜。</p>
“啥牌子的？不是奢侈品大牌我不要的！”</p>
天马说道。</p>
“古驰正品，海外代购的，放心。”</p>
常鸿拍了拍它的背说道。</p>
“不错不错！上车上车，送完你们我还要出去遛两圈呢！”</p>
三人进入车厢内，常鸿刚把车门关好便听夏弦说道：“还是条‘慕洋犬’啊！”</p>
“嘘！小声，这家伙耳朵尖着呢！”</p>
常鸿笑道：“自打它出生就在青丘分院，压根没去过外面，总听来往的人谈论各种奢侈品，就染上了这癖好，其实啥牌子它完全认不出来。”</p>
“你骗它……”</p>
“怎么能叫骗呢？此‘谷池’非彼‘古驰’罢了，拼夕夕九块九还包邮。”</p>
常鸿洋洋自得道。</p>
夏弦朝他翻了个白眼，对他的抠搜行为不想做过多评价。</p>
“这里是真实的世界吗？”</p>
陆圆推开车窗，却并未感受到高空的寒意，也没有氧气稀薄带来的不适感。</p>
“介乎于真实与虚幻之间。”</p>
常鸿伸了个懒腰，似乎只有到了这里，他一直紧绷地身体才能放松下来。</p>
“怎么讲？”</p>
“它真实存在，但不直接出现在地球上，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与地球存在交点的小世界。”</p>
“洞天福地？”</p>
“可以这么理解。”</p>
“怎么做到的？”</p>
“啊哈，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常鸿卖了个关子，引得二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了好了，别问我，我这方面学的不扎实，要是感兴趣，你们自己去‘问天阁’里找答案。”</p>
问天阁，陆圆默默记在心里。</p>
半妖，妖，青丘分院，问天阁，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等待有人来为他解答。</p>
天马俯冲而下，坐在车内的三人紧紧抓住扶手，不让自己掉出车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