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敖疑心很重，不是特别信任的人，很难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p>
林老太爷看出柒柒的疑惑，解释道。</p>
柒柒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可是林敖从来不跟我说公司的事情。”</p>
林老太爷笑了笑。</p>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但是你可以用眼睛看。他总会带些文件回家，或者电脑里的资料，你能搞到什么，就发什么过来就行。”</p>
柒柒陡然醒悟，老太爷是要她做商业间谍。</p>
至于吗？爷孙俩。</p>
她神色惊讶，有些不理解。</p>
“丫头，你放心吧，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林敖，唯有我不可能。他是林家唯一可靠的继承人。未来都指着他呢。”</p>
林老太爷故作轻松地安抚她说：</p>
“爷爷是担心他性情偏激，走极端，才想办法帮他把控一下方向。”</p>
老太爷伸手慈爱地拍拍她肩膀。</p>
“你好好考虑吧。”</p>
说完挥挥手，示意徐助理把柒柒带走。</p>
柒柒茫然地跟着徐助理来到外面客厅。</p>
徐助理打开电脑，与在米国的刘医生接通视频电话。</p>
刘医生还是那么温和可亲。</p>
“柒柒小姐，洛女士的情况非常良好，不出意外的话，很大概率一年后会醒来。”</p>
她絮絮叨叨地把这半年的治疗情况与柒柒详细介绍了一遍。</p>
挂掉视频电话后，徐助理正色道：</p>
“柒柒小姐，希望你能重视老太爷说的话。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拍点照片，拷贝点资料就行。”</p>
“老太爷说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暑假也许可以让你去米国看妈妈。”</p>
柒柒心情很沉重。</p>
她意识到，妈妈已经成为老太爷手里控制自己的筹码。</p>
而她连妈妈在米国哪个医院都不知道。</p>
虽然老太爷一直慈眉善目，和颜悦色，柒柒却感觉到脊背上凉飕飕，一身冷汗。</p>
六神无主地回到公寓，柒柒欲哭无泪。</p>
还好林敖不在，不然她还得强颜欢笑地伪装冷静。</p>
新年前夕，京城处处点缀上彩灯，东长安街边，恍若灿烂星河。</p>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p>
如此盛景，柒柒却心情寥落，独坐在公寓大落地窗前，无意欣赏。</p>
硕大一个京城，无处可去，无人可言说。</p>
邓栗发来信息，问柒柒是不是和林敖在一起，方不方便出门。</p>
言辞里很想见她的意思。</p>
柒柒正忐忑不安，心中忧虑又无法与林敖诉说，收拾了一下便出门赴约。</p>
邓栗没有像以往约柒柒去酒吧，而是约在东三环的一个茶艺工作室。</p>
茶室布置雅致，墙上挂着齐白石的画，当然是仿的。</p>
几丛修竹，点缀在木质花窗边。</p>
细微悠长的古琴声似有若无，闻之心境瞬间安静。</p>
茶艺老师给两人展示一番之后，邓栗便示意老师去休息。</p>
握着柒柒的手，邓栗欲言又止，眼睛里竟然又泛起泪花。</p>
柒柒抱抱她。</p>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邓栗还没有走出来，接受现实吗？</p>
“柒柒，我现在才懂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女孩子会吃亏。我哥这么说，你也这么说。”</p>
柒柒一脸疑惑，邓栗为何突然这么说？</p>
“我回国没多久，去复查体检，查出HPV感染。”</p>
邓栗低头，有点难堪。</p>
HPV？那是什么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