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远踌躇半晌仍不敢上前，她又道：“你现在打退堂鼓也无用，他们都已经接种，孩子早就吸入了交叉的空气。”</p>
徐远一愣，看向欣姐儿，欣姐儿露出一个无辜的苦笑，“我不知道会这样。”</p>
既已逃不过，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过时大家都接种完毕。</p>
第二日，欣姐儿、佑哥儿、康哥儿开始低烧发小疹子，女学那边也有一半学生开始低烧。</p>
秦念吩咐着带来的婆子给大家做饭，杨氏过意不去要帮忙被她拦下，让她在患病期间好好休息。</p>
两日后其余众人都开始发烧，欣姐儿、佑哥儿等最先发烧的人温度开始上升，丘疹变多，先发的疹子转成胞疹。</p>
而此时的康哥儿除了臂膀间的几颗小疹子外，人已经不在烧，吃得好睡得好。</p>
在众人跟前来回窜，给这个呼呼，给那个呼呼，看得一干人哭笑不得。</p>
五日后，第一批发痘的人疹子结痂脱落，身上只留着淡淡的红印。</p>
其他人也陆续康复，杨氏身子最弱，发病的时间最长，大家好了五六天她才烧退。</p>
待所有人都好全了，秦念又取了人身上的痘浆，棉花蘸取堵在每日个人的鼻腔里，一刻钟后取出，三日内见大家都无任何反应，秦念放下心来，宣告大家种痘成功。</p>
梁家大门打开，护卫们及梁二去查看酒厂、泡面厂，学生老师们也回女学整理，杨氏等人则把梁、徐两家收拾擦洗了个遍。</p>
欣姐儿见着台阶石缝中长出的小草笑了笑，生命虽弱小却也坚韧。</p>
三个月，沈茂林瘦得脱了像，沈逸也是双颊凹陷，头发枯黄，往日的霁月少年成了小难民。</p>
沈逸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衣服，笑道：“你怎么过来了？”</p>
欣姐儿让人把吃食摆上桌，桃姐儿咬着鸡腿，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p>
方氏见了也不由得鼻子发酸，沈茂林长叹了一声，“谢谢。”</p>
“无事，都是邻居，有能力帮，我们肯定帮。”欣姐儿笑了笑，把帕子递给桃姐儿，说明来意。</p>
近期的数据显示，新培育的牛痘种，死亡比已经降到70:1，新生儿更是低到200:1。</p>
官府下令周边村庄除老弱病患都需接种牛痘苗，秦念递上今早刚收到的官文，沈茂林细看一番，“我这就去告诉大家。”</p>
秦念道：“不急，下午应有送粮队，让大家好生养个七八日，身子好些后我们再过来。”</p>
三里村两千多人，在这次接种痘苗中死两人，死者皆是自愿接种的老者。</p>
大家虽然哀伤，却也没什么不满情绪，比起前些日子一天死一个，她们觉得好多了。</p>
瘟疫过后，秦念美名远扬，人们视线移再次聚到前方的战场上，秦念先前培养的外伤医师起程前往前线。</p>
瘟疫时传来的战胜消息，已引不起大家丝毫开心，圣上下旨商税加重两成。</p>
如果仗还长期胶着，加了商税，农税也不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