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微微颔首，说得泰然，“对，是我画的，老规矩，从你这出书，八二分，且你不能让别人知道出自我手，就是陈冉、秦念、上官容也不行。”</p>
分成他不在意，虽是二八分，可那也是抛掉印刷成本费用的净利分成，而在印刷中他实际还能分两成利，真正算下来他可得快四成的利。</p>
书本可用木刻活字排版印刷，但画作，还是如此惟妙惟肖的画册，印刷成册是万万不可能的。</p>
思及此，陈钰摇摇头，“这画册，出不了。”</p>
“为何？”据她所知，在大启对女子败德淫秽丁点不容，人神共愤，可是对男子龙阳之好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家有兄弟无需继承香火之人更是光明正大的眷养男宠，男男春宫图在市场上也是供不应求。</p>
“现下印书之法，色彩和笔韵都无法显现出来。”</p>
为确认画册的价值，陈钰强忍着臊意，再次打开画册。</p>
册中人物栩栩如生，好似真人在耳鬓厮磨，挺翘的勾股间隐隐可观其物的硕大。</p>
手上凸起的青筋，额间豆大的汗珠以及唇角邪气肆虐的坏笑，无一不表明出两人的荒唐又享受。</p>
再看旁侧的读白，“段郎，你再……”</p>
他面颊发烫，啪的一下合上书，饶是准备好了心理准备，也仍没有勇气继续翻开下一页。</p>
臊得低下头，看着封页“道德经”三个大字，下意识地就在心中默念起了《道德经》。</p>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p>
须臾，待将脑中的污秽驱逐干净，心道果真人应多看正书，正书清明神智。</p>
随即幽幽道：“若是寻常画法，我还可寻人临摹，可你这技艺……只怕找上好的画师临摹，也只能有三分之一的神韵。”</p>
欣姐儿一愣，是了，她的人物画是现代油画画法，除了郝二会些，其他人即便是薄纸复印，也难出一模一样的画。</p>
可，现在再广招学徒也来不及，唯一的郝二也才刚刚摸了点边。</p>
瞥了瞥已恢复朗月风清的恣意模样的陈钰，淡淡道：“无妨，只要能售卖就好。”</p>
“你确定要出册售卖？”</p>
“就你这特殊的画技，即便是寻他人临摹也能看出原画出自谁人之手了，根本无须注名。”</p>
“无妨，只要没明明白地写明，就无事。”春宫图比一般画贵上许多，是个赚钱的好法子，届时把郝二教出挂上他的名即可。</p>
陈钰点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事情商定完按了手印，吃得也差不多，陈钰便与欣姐儿一道出了雅阁。</p>
待见着候在门边的夜西时，他一愣，脸上先是惊愕，随即有恍然大悟，有促狭，煞是精彩。</p>
不动声色地挪了些距离，低声笑道：“真是物以类聚，天才身边呆的都不是寻常人。”</p>
楼下会试总结会已经接近尾声，陆景刚说完激励学子的亢昂之词起身准备离去。</p>
台下的学子见状，有的也开始起身离去，有的则引经据典高谈论阔。</p>
欣姐儿不愿与陆景碰面，拉了拉陈钰，让他稍等片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