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眼前目露渴求的女孩,李盛只觉好笑,他为何落到如今这种藏头藏尾的地步,还不是拜她所赐。</p>
他不过是见梁家建房奢靡,农家的房竟米糊为浆,一时起了贪念,原想着交上贪得的银子就没事,却不想被判了个流放边城十年,比他当年打断人狗腿都重。</p>
初时的害怕惶恐,在狱一次次的殴打变得麻木,好在他爹终是念着父子之前,在他前往边城的路上使了银子,让他半路得放,只以后他再也不是李盛了。</p>
想着从此生活十几年的家难回,他不顾父亲的嘱咐,悄悄地回了村,却见家里一派喜庆,父亲竟然要娶新妇,且还宴请了梁家人。</p>
他一气之下便邀上了路上新结实的钱二,不想让梁家人好过。</p>
没想,钱二也是梁家的老熟人,又想着城里的撸人事件,俩人便有了撸人的计划。</p>
“别动什么歪脑筋,事已经做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如今看着她,他无法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钱二是想羞辱她,此等下贱之法他不屑,他想的,就是一把拧断她的脖子,但为了路上有银子打点,他只能克制着。</p>
见他转身就要走,欣姐儿切切道:“你想想你父亲和奶奶,难道你忍心让他们睹物思人吗?”</p>
李盛转声,冷冷道:“不撸你,我也得与他们分离,去北地受尽十年的苦楚,能不能活都还是问题。”</p>
见欣姐儿呆愣着,他轻笑两声,“所以我半路逃了,撸了你也许能博得一线生机。”</p>
“不,你犯的是并不算大事,只要你迷途知返,我便可允你攻将抵过,还你清天白日下的自由,可若是上了钱二船,那就是拐卖人的大罪了。”她没想到李盛会被判这么重,以为也就三五年的事呢,李家人再打点一番,一年半载也就出来了,想来应该是被人特殊关照过了。</p>
“你口气倒是挺大,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p>
欣姐儿收起了慌乱的神情,掏出腰牌,正色道:“我是太子的人,有太子做保,只要你助我找到他们最终的老巢,我不仅会保你无碍,而且会举荐你为太子门人。”</p>
闻言,李盛猛然起身抓住腰牌想抽走,欣姐儿紧抓不放,“你拿了也没用,只会增加自己的麻烦。”</p>
李盛凝视着欣姐儿,蓦然放手,认真道:“你跟太子什么关系?”</p>
欣姐儿言辞凿凿道:“我弟弟有幸跟的陆大人赏识,与太子乃同门师兄弟。你既认识钱二,应好就听他说过我爹和我在石桥村犯下的事,这一切也都是因为有太子的帮忙,我们才得以摆脱困境。”</p>
李盛点头,脑中思绪纷乱,钱二跟他说过他与梁家的过结,只一个小村就能躲过牢狱之灾,猜想过有靠山,却不想靠山之人是如此有权势之人。</p>
现如今封着城,太子还不知此事,待开城门之时,他就离死不远了,说不定太子一怒之下,还会累及家人。</p>
他闭眼长吁了一声,“行,你要我如何做?”他就是第二个钱二,他不想再走钱二的老路,逼不得已开了杀戒,然后变成视生命如草芥的怪物。</p>
听他这话,欣姐儿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了地,第一次策反真不容易。</p>
她收了腰牌,往身上擦了擦掌心的汗,低声道:“此去据点的路上,你得护着我,不得再让钱二单独看护我。</p>
等到了据点,会有人在你们交易之前买我,你到时就假装见钱眼开偷偷把我卖了,再撸一人与钱二交代,再与据点的人交易。”</p>
李盛错愕抬头,欣姐儿见此忙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交易的女子是我们安排的,是会武自己人,可护你安危。”她要救人,但却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之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