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说着就要拉着她走，林芸兰脚下纹丝不动，反而拉过她往之前看好的摊子走去。</p>
陈娘子连声哎了两下，还想再劝，可人已经到了摊前，不好意思说，只能等在旁边。</p>
“老板，这些鱼怎么卖？”</p>
林芸兰蹲下问，手指在摊前划拉，这个摊子上的鱼最齐全，青鱼、草鱼、鲢鱼，甚至还有花鱼，条条活力十足，而且个头还不小。</p>
摆摊的是个中年男子，闻言抬头说：“花鱼两文一斤，其余都是一文。”</p>
林芸兰心里暗喜，这么好的淡水鱼竟然卖这么便宜，一条鱼最多只有五斤，全卖下也不过二三十文。</p>
“老板，你这价格有点贵吧，这都要收摊了，你还收早市的价格，不符合规矩吧。”</p>
陈娘子拦住林芸兰要掏钱的手，指出老板的小心思。</p>
林芸兰被这价格狠狠震惊到了，原来这还是早市的价格，鱼在这里没人吃就这么便宜吗？</p>
老板丝毫不吃陈娘子这一招，淡淡说：“我早市收市都是一个价钱，你若是不想买就去别的摊子。”</p>
“可你这卖不出去，鱼过夜可能会死，不如便宜点卖给我们。”</p>
陈娘子丝毫不恼，有来有回跟老板讨价还价，砍价的技巧就在里面，若是真放在心上，生意也别做了。</p>
林芸兰瞧见陈娘子眼底的兴奋，心中有了猜想，默默收起钱袋。</p>
她只是喜欢砍价时的过程，对于这点小钱，还真的不放在心上。</p>
“要不这样吧，我们买的也多，不如都按一文算，如果过五，我们给你凑整，不过的话，你给我们抹了零头。”</p>
陈娘子丝毫不跟老板商量，扯过老板放在旁边的篮子，大有立刻去装鱼的架势。</p>
一听要的多，老板也略微迟疑些，又怕林芸兰去别的摊子，最后妥协。</p>
“行吧行吧，最好多买走，也省我收摊了。”</p>
这些鱼都是他捞的，本就没什么成本，能卖出去自然为好。</p>
林芸兰立即挑选鱼，基本每一样都挑了两三条，老板觉得麻烦，又送了半筐手掌大小的青虾。</p>
最后一共花了十六文文，林芸兰爽快付了钱，满载而归。</p>
到了陈家，林芸兰从厨房搬出一块大砧板，利落将鱼甩在砧板上，刀背用力砸向鱼头，鱼蹦跶两下就死了。</p>
她手脚麻利刮鳞去鳃，剁掉鱼头放置一旁，然后剖开鱼腹，将里面的内脏拽出来，谨慎避开弄破苦胆。</p>
然后将鱼一分两半，刀法迅速削成鱼片放在一旁。</p>
陈娘子傻眼站在一旁，眼睛都不敢眨，认真看着她的一举一动。</p>
“能帮忙吗？”</p>
林芸兰处理好两条鱼，估算下时间，要把这些处理好，恐怕早就错过了晚市。</p>
“可以。”陈娘子习惯性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她能做什么？</p>
林芸兰左右看看，发现院中栽种一片竹林，征求陈娘子同意后，她折断一根，分成手指长短的竹刀，两边把倒刺磨平，在指腹上轻划两下，还不错。</p>
她把竹刀分发下去，然后切开一条鱼的腹部，露出鱼腹两侧的黑膜。</p>
“你们用竹刀把黑膜刮下来就行，然后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