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舟重新换了根蜡烛，又将尚未燃烧完的烛芯修剪了一番。</p>
“林大夫，方才是我唐突了。”柳云舟做完这些之后，主动打破这份沉寂，“我不知道摄政王经历了什么就贸然询问，抱歉。”</p>
林鹤归平复了情绪，“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没控制好情绪。”</p>
“柳姑娘，除了方才你问的那件事，若还有其他想问的，尽管问便是，若是我知道的，我定知无不答。”</p>
柳云舟沉吟了一会儿。</p>
“那，我就问了。”</p>
“你可知，摄政王手中的那块龙玉是何来历？我不是觊觎龙玉，我就是好奇，听闻龙玉能够压制蛊虫……”柳云舟踟蹰着问。</p>
“龙玉能压制蛊虫只是个传闻，实际上，我们并未找到龙玉的正确使用方法。”林鹤归说。</p>
“嗯？”柳云舟还是第一次听说。</p>
“若是龙玉能起作用，清宴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林鹤归苦笑道。</p>
柳云舟了然。</p>
单单一块龙玉不能压制蛊虫，龙玉里的神奇生物才是压制蛊虫的关键。</p>
也就是说，其实前世裴清宴之死，与她盗窃龙玉并无直接关系？</p>
“有关龙玉的来历，我也略知一二。”林鹤归继续说，“龙玉原本是大医司创始人陆南烟所有的，陆南烟死后，龙玉兜兜转转落到了清宴手中。”</p>
“说起龙玉，我记得龙玉和凤玉是一对的。你祖父屡建奇功，先帝便将凤玉赐给了你祖父，凤玉应该在你祖父手中，你可有印象？”</p>
柳云舟微愣。</p>
与龙玉相对应的凤玉，在祖父手中？</p>
可，她从未在祖父那里见过什么凤玉，也从未听祖父提起过。</p>
这就奇怪了。</p>
“那凤玉，真的在我祖父手中？”柳云舟问，“我曾见过御赐物品名单，上面并没有凤玉的记录。”</p>
“应该不会有错。”林鹤归说，“之前清宴也说起过这件事。若是没在名单中出现，兴许是先帝单独赐予的。再者，那玉虽贵重，终究只是块玉而已，兴许，漏记了也说不定。”</p>
柳云舟心思深沉。</p>
不管是不是漏记，她的的确确没见过。</p>
此事她还得好好问问祖父才是。</p>
想到祖父，柳云舟突然想起一件事。</p>
八年前，祖父会救下曲朝烟，就因为曲朝烟拿着一块玉佩。</p>
祖父见到玉佩很激动，救了曲朝烟，还将曲朝烟母女接到柳府好生照料。</p>
难道，祖父将凤玉送给了曲朝烟？</p>
不，这不可能！</p>
凤玉是既然是御赐，以祖父的性格，不可能再赠与别人。</p>
兴许，是她想多了。</p>
柳云舟试图说服自己，心里却忍不住发慌。</p>
前世，她不知道龙玉的能力，更不知道小龙的存在，故而，很多事没有多想。</p>
今生，她亲自验证了小龙的神奇之处之后，对前世一些明显违和的事也产生了怀疑。</p>
那些明显违和的事，都出自曲朝烟！</p>
难道……</p>
柳云舟想到一个可能性。</p>
这个可能性涌上心头时，柳云舟心底发沉。</p>
她瞳孔放大，脸色灰白，身体忍不住颤抖。</p>
“柳姑娘？”林鹤归兀自说了许多，见柳云舟的模样不太对，微微挑眉，“你，这是怎么了？”</p>
“没，我没事。”柳云舟回过神来，歉意一笑，“就是脑子有些混沌，走神了。”</p>
“我需要去休息一下。”</p>
不等林鹤归回答，柳云舟踉踉跄跄地走到屏风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