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衣自觉自己没有什么问题，醒来后躺了一个下午就想翻身下床。</p>
程颂堵在窗前，裴钰立马上前，两人异口同声：“你要干什么？”</p>
苏澄衣茫然，指了指打开的大门，“出去啊，我能站起来了，出去走走。”</p>
“出去啥，这破山庄又没有什么好看的，你大腿上的伤走两步一会儿绷开了，我可不给你重新包扎，还有你背上的。”说着话抬抬下巴。</p>
相较之下，裴钰的语气就十分平缓，带着关切，“好歹在休息一两天，身上的伤稍不注意绷开了，更疼。”</p>
“你想做什么，或者见什么人，告诉我就行。”</p>
两个人如两座大山挡在床前，显得坐着的苏澄衣格外弱小，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见没有任何的松动，又躺回去。</p>
难得乖巧，“好。”</p>
“我要见付晓。”提出了醒来后第一个要求。</p>
程颂目送裴钰离开，转头问话：“为何执拗的要见付晓，殿下那会儿也说了，你之前就透露过要见她的想法。”</p>
苏澄衣盯着床脚的一处出神，“付家，只剩下她一个了吧？”</p>
“对啊，能抓的都抓了，她的婢女也是付黎……的人。”程颂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什么，“她以后也是一个人了。”</p>
纯黑色的眸子闪过几丝失落，和自己还怪像的。</p>
“你是……要收留她吗，和、我一样？”程颂脑海中短暂回想那些灰暗的日子，发觉自己和付晓有一些的相似。</p>
同样在各种变故后，只剩下独身一人。</p>
苏澄衣摇头，并没有要收留付黎的想法和打算，只是想询问一些事情。</p>
付晓很快就来了，畏缩着站在门口，遥遥一声：“对不起。”腰深深地弯下去，久久没有抬头。</p>
初次见面时明亮的眸子变得暗淡，整个人沉稳了许多。</p>
“起来吧，这件事无论哪一条线索都扯不到你身上，不用为这件事道歉。”清冷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p>
得到苏澄衣的话，付晓缓缓走进，摇头说道：“并不只是这件事。”</p>
“我为我在初次见到你时说的那些话道歉，我不该听信谣言对一个人做出评价，请原谅我的口舌之快。”</p>
“你想要怎么样我都接受。”</p>
眼神诚挚，神色认真，带着没有褪去的那份干净。</p>
苏澄衣轻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外界关于我的传言很多，信与不信都无所谓。”</p>
“或许你说的那些是另一面的我，也说不定。”</p>
床榻上的女子笑得温婉，眼眸里闪着微光，让付晓更加觉得那些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p>
“你们出去吧，我和她单独聊一聊。”</p>
关门声响起，屋内只剩下两人。</p>
温声道：“坐吧，不用太拘束。”</p>
付晓坐下，两腿并拢，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绷直的脊背凸显着紧张。</p>
“我爹，也就是付鹏坤，会面临砍头吗？”</p>
“这种事情，会诛九族，对吗？”转念一想，九族？整个付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诛了又何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