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一直等他三、五年吗？”府里的苏澄衣看着正在为戚书澈要带什么东西仔细一笔一划写下的云舒窈。</p>
戚书澈此去凶险，更别谈清灭匈奴这一难缠的决定。</p>
只见云舒窈摇头，旋即放下笔，检查无误。</p>
缓缓抬手：“阿姊，能与戚书澈成婚，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很珍惜这段幸福的日子。”</p>
“三、五年？战场上风云变幻，就像我娘和我爹与我约定好的事，很多都没有实现，或许三、五年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人也变了。”</p>
“而且不是我一直等，倘若不与戚书澈成婚，我大概也会一个人过完这一生，阿姊那天说得对，我和他聊了很多，说了我的害怕和自私。”</p>
戚书澈把自己的每一份情绪都安抚得很好，耐心地平静着自己的情绪。</p>
身为他的夫人，云舒窈也明白他想要平定边境的志向，这一点上他和爹真的很像。</p>
“他先是戚书澈，然后才是我的夫君，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因为自己坚守地而离开，只能说缘分不到吧。”</p>
云舒窈说这话的语气平淡，但苏澄衣还是听出了声音里压抑的颤抖。</p>
要支持戚书澈去清灭匈奴，云舒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凶险，自己的爹娘皆是因为匈奴而死。</p>
怎么可能坦然呢，安慰自己罢了。</p>
“当然，我会更期待他能够凯旋，就和这次一样骑在马上背着光朝我看来，到时候，我会是这中都最幸福的女子。”</p>
苏澄衣没再说什么，这是云舒窈的选择。</p>
推门声响起，戚书澈入门就给了云舒窈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p>
裴钰走到苏澄衣身侧询问：“郡主怎么说？”</p>
“她说支持戚书澈的决定，接受结果。”</p>
听到这儿裴钰目光落在谈话的两人身上，声音极轻说了一句：“清灭这条路，每一步都要走稳。”</p>
刀剑无眼，其中的每一步都要走得极稳，才能保证最后的结果不出错。</p>
翌日一大早，苏澄衣和裴钰前来送行。</p>
大军先行，戚书澈稍后赶上，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那么难过，一双眸子细细描摹着给自己系绑带的人的样子，像要刻进脑海里。</p>
喉咙被什么堵塞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抱着云舒窈的双手收的越来越紧，怀里的人依旧轻拍着自己的后背，和平常一样。</p>
直到时辰到了，不得已骑上马，屡次回头想要再看一眼，还是狠下心，留下很大的一声：照顾好她。</p>
云舒窈望着视野中变成小点然后消失的身影，挥手告别的动作才停下，整个人暗淡的低着头。</p>
而后又抬眸看向苏澄衣，“其实在我与他成婚前他问过我，如果最后他的选择是这样，问我后悔吗？”</p>
“如果后悔，他就去圣上那请收回圣旨，所有责任他来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