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晚意外的是，原本等在城中的时钰几人，已经不在。</p>
那跟着老肖的四人早在与他们分开的第一日，就被时钰遣散。</p>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选择乖乖离开，姜晚想都不用想，时钰那小子虽然看起来有点傻，但对付几个街头混子还是没悬念的。</p>
而那小子，也早在与他们分开那日，就先一步回了京中。</p>
姜晚也没问为什么，简单寻了个酒楼吃了些东西后，就跟着晏珩直奔渡口。</p>
今夕不同往日，渡口没了难民的环绕显得清净不少。</p>
此时正有一艘大船停靠，船上下来不少的人。</p>
这平日里走南闯北的多是商人，或者外出的男人。</p>
倒是很少有带着老婆孩子，苍发老人和满家仆人来回往返的。</p>
而且，姜晚目测，这一船上，还不止一家子。</p>
带着姜晚二人上船的总官姓卓，是个三十来岁的红面汉子。</p>
见姜晚面露好奇，叹道：</p>
“这些多是京中逃出来的富户，这几日来打北边来的商船不少，私船更多，都是这一家子一家子的。”</p>
姜晚不解：“逃？”</p>
卓总官：“是啊，京中局势不稳，新帝上任这一番整顿，一牵连便是一片。”</p>
“为了保命，谁不跑？”</p>
“昨日也是巧了，遇到公子寻船。不然若错过我们这一趟，恐怕是得多等上数日。”</p>
“如今，这入京的客船难约，若非我们老板恰巧要运一批货物去陵阳城，咱们这船也走不了。”</p>
三人已经登上了甲板。</p>
这船比之姜晚他们上次乘坐的船只要大的多，也豪华的多。</p>
甲板上正有脚夫来回搬运商货，更有没有入仓的货物散乱堆积。</p>
晏珩帮她紧了紧肩头的斗篷，轻声道：“先回房间休息下吧。”</p>
乘船的人少最直观的好处，便是姜晚二人直接住进了这船上最好的上房之中。</p>
不但开窗便有美丽的江景，连里面的一众家具用品也都是最好的。</p>
两人身边虽未带仆从，可相貌出众。</p>
周身气度不凡，出手又阔绰，是以船上的船工对两人颇为敬重。</p>
在船上的时间，简单而又自在。</p>
姜晚总觉得，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够，太不够。</p>
少，太少了。</p>
所以，她几乎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边。</p>
两人都闭口不提入京之后要做什么，不提南良情形，不提南垣县的围墙。</p>
船上的客商，总是能看到，一对儿样貌出众的夫妇，在阳光正好的午后会在甲板驻足。</p>
看着山川远去，江水回流。</p>
女孩脸上常常带着笑意，深深的梨涡，像是能溺悬一群人。</p>
男人面色清冷，却每每与女孩对视时，那一双桃花眼中总是浮现散不尽的温柔。</p>
许是因为这样的画面太美。</p>
午后在甲板晒太阳的人也越来越多。</p>
人多了，话题也就多了。</p>
除了姜晚和晏珩这两个闲人外，其他的多是为了生计而不得不东奔西走的商人。</p>
而且还多是被雇佣，或本就是奴籍帮着主子跑腿的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