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遗憾，什么舍不得，都比不得那一句值得。</p>
晏珩那位姜晚从未见过的祖父，时戬如此，他亦如此。</p>
此时再去讨论对错已经没有意义。</p>
姜晚从床上坐起身来，将晏珩也顺手拉了起来。</p>
她将自己这些天在南良的所见所闻所想简单的和晏珩说了一嘴。</p>
最后总结道：</p>
“无论你这城是否保的下来，无论乞颜文对于我的应承是真是假。”</p>
“待整个南良的大军都变成活死人的时候，这个世界将彻底进入永夜。”</p>
“这里，将会是下一个末世界，所有的秩序，规则，法规，都将被深深掩埋。”</p>
“我已经让陆远偷偷带人回京，去清苑县接郭婶子他们回来。”</p>
“若是有机会，也会想办法将桑儿带出来。”</p>
“但是……这趟浑水我不想趟了。”</p>
姜晚站在床头看着晏珩，“咱们建一个避难所，自给自足，以我空间中的食物和武器，足够咱们建立一个自己的帝国。”</p>
晏珩听着姜晚的话，却觉得她太过悲观了些。</p>
且不说眼下还未到那般严重的时候。</p>
只是她的打算……</p>
“晚晚，你忍心，眼看着这个世界，也如同你来的那个地方一般，成为那般末日一样的地方吗？”</p>
姜晚似是被戳中了痛点，说话间带了几分恼怒，“我不愿又如何？那些药人是我能控制的吗？”</p>
她刚刚也提及了死去的尤婆子和青夜，这边的丧尸虽然不同，但想要控制却必须自己本身是个药人。</p>
或者是能够控制侍令的人。</p>
无论是哪个，他们都不满足。</p>
姜晚想到这里，突然顿了下。</p>
她看向晏珩。</p>
晏珩轻轻点头，他抓着姜晚的手，贴到自己的胸口。</p>
“扑通！”</p>
久久等不到的一声心跳，隔着皮肤像姜晚传递了对方的消息。</p>
“我是啊。”</p>
姜晚心脏狠狠地抖了一下。</p>
下意识想要将这个事实隐藏，却又被当事人血粼粼地展示在眼前。</p>
若说以前，晏珩或许就是一个身上有不灭病毒的试验品，侥幸不死，这才活着的可怜虫。</p>
可是眼下却不一样了，因为上一次的换血，让晏珩再次苏醒，他成为了卫予最为关注和研究的对象。</p>
而后来的不灭，也随着晏珩的苏醒，血引上也换成了晏珩的。</p>
如此一来，乞颜文想要用“不灭”控制的侍令，便归属于晏珩。</p>
他们必然不会去伤害他，可要控制……</p>
若当真可以……</p>
但……</p>
姜晚收回思绪，看向晏珩的目光中，挂满了抗拒。</p>
“如此一来，咱们在一处最后的时间都没了。”</p>
姜晚已经完全没了可以再救晏珩一次的能力。</p>
是以，在知道晏珩被再次感染后，她就已经做好了失去他的准备。</p>
姜晚这话说完，那探究的目光又收了回去。</p>
她突然笑了，自嘲道：</p>
“我在纠结什么？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善于处置失去，那恐怕就是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