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最脆弱的一面在她面前暴露无遗。</p>
“好。”</p>
两人就这么一直守在太后的床前，直到她醒来。</p>
醒来后的太后第一时间就是低头看自己的手，看见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后顿时满眼的失望的又躺了回去。</p>
宋裴砚看见这一幕又有些生气，好在沈鸢及时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稳住情绪。</p>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p>
太后沉重的闭上了眼睛，显然还是不想看见他们。</p>
“母后。”</p>
沈鸢率先开口，主动握住她的手，“您也看见了，就算您用了这样的方法想要离开我们，但是我们永远都不会放弃您。”</p>
“您是阿砚的母后，他已经失去了父皇，难道您真的忍心再将他丢在这个世界上吗？”</p>
她打起了亲情牌，但是太后依旧不愿意睁开眼睛，反倒是讥讽的勾了勾唇。</p>
“哀家都已经这么做了，你何必多此一问。”</p>
“你们若是真的还念着哀家，就应该成全哀家，让哀家下去陪先帝才对，他现在一个人在地底下一定很孤独。”</p>
“母后，您并非是想要下去陪父皇，而是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换阿砚的性命，对吧？”</p>
沈鸢也不介意直接戳破她的心思，彻底说开。</p>
“您心疼阿砚以后每个月要给你放血，所以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生命，不是吗。”</p>
太后眼睫抖了抖，缓慢睁开眼睛，本以为她会正面这个问题，却不想她扫了宋裴砚一眼，随后嗤笑一声。</p>
“鸢儿，哀家素来对他如何你最清楚，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还有这种希望？明知道哀家最厌恶这个儿子，每每看见他便心情不悦，又如何会心疼他？”</p>
宋裴砚紧咬牙关，指尖颤抖。</p>
他不等沈鸢继续劝太后，直接开口：“母后，就算您心中没我这个儿子，但在我心中您永远都是我的母后。”</p>
“我不希望你死，明白吗？如果你看我这张脸不顺眼，以后我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你能答应我好好活着，行吗？”</p>
宋裴砚这番发自肺腑的语言让沈鸢都听的揪心。</p>
除了对她，他素来对别人都不是一个特别会表达情绪的人，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容易。</p>
太后显然也有些震惊，她愣愣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刻意忽略的儿子，只觉得呼吸都有些疼。</p>
当初生下他的时候她也是满心爱意，可后来一次次残忍的场面让她没办法再面对他。</p>
母子俩也越走越远。</p>
她冷待他数年，他应该恨她才对啊……</p>
“母后”</p>
宋裴砚眼眶有些热，他沙哑着嗓音，“算我求您了……”</p>
在沈鸢和太后震惊的眼神中，尊贵的临渊帝王屈膝跪下了！</p>
太后瞪大眼睛，下意识起身去拉他，“起来，快起来……”</p>
“还请母后答应我。”</p>
在他略带恳求目光中，太后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跌坐回去。</p>
“罢了罢了，哀家认命了就是，你快起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