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世界上宋裴砚是她唯一的儿子了。</p>
“好了，你在这儿守着，我先去邬紫那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p>
当务之急还是解药的问题。</p>
宋裴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心紧蹙，目光沉沉的看着床榻上瘦弱的妇人，心里有些堵得慌。</p>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因为太后重病的原因，宫宴早早的也就散了。</p>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雪，风声划过窗户纸，呼啦啦的响。</p>
宋裴砚就这么盯着太后，生怕错过她一丁点的反应。</p>
烛火摇曳中，太后竟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模样。</p>
宋裴砚心下一惊，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母后？”</p>
听到声音，太后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视线陡然模糊起来。</p>
她虽然没说话，手却在抽搐，显然是被折磨的痛不欲生。</p>
宋裴砚赶紧命令秦墨去抓一个太医过来，哪怕是开一个止痛的药也行。</p>
“母后，您忍着点，马上就不疼了，马上……”</p>
他声音发紧，里面是他自己都忽视的紧张。</p>
太后大口大口喘息一声，眼睛突然瞪大，指着他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梓……宸”</p>
仅仅两个字就让宋裴砚手蓦然一松，脸上的焦急也收了回来。</p>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坐在旁边没再说一句话。</p>
太后瞪大眼睛却始终盯着他，嘴里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p>
宋裴砚最开始还能忍，可耳边全都是这个名字，他最终忍无可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p>
“够了！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朕不是他！”</p>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p>
她指着他的那只手一下子落在了身旁，瞪大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p>
宋裴砚本想转身就走，可脚下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终究还是没能迈出脚。</p>
气氛诡异又沉默。</p>
宋裴砚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他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p>
更何况那是他的亲弟弟，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亲弟弟。</p>
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忘记，更何况是太后这个生身母亲，她当然没办法忘记。</p>
他不该怪她的。</p>
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他又坐了回去。</p>
“刚才是朕声音重了些，母后别放在心上。”</p>
他将太后的手放进被褥里，又替她掖好了被角。</p>
太后眼神凄凉的看着他的面庞，虚弱的唤了他一声。</p>
“裴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