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不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病例。</p>
顾君衍拿起王院士的病例，沉声叮嘱道：“晚晚，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p>
苏晚晚看看顾君衍，又看看他手中的病例，一种不受控制的无力感逐渐爬上心头，她的四肢好像失去了知觉，只有脑袋能够迟钝地运转。</p>
顾君衍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苏晚晚梳理自己的情绪。</p>
他知道苏晚晚需要时间。</p>
不知道过</p>
去了多久，苏晚晚声音艰涩地问：“这份病例是王院士的吧？”</p>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口吻。</p>
她不傻，能注意到王院士这两天的异常。</p>
他的病情不像普通的咳嗽发烧，再加上师母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悲伤都让人起疑。</p>
她问过王院士几次，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她便也没有放在心上。</p>
顾君衍手中的病例证实了她的猜测。</p>
顾君衍点了一下头。</p>
苏晚晚又问：“他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p>
顾君衍沉默片刻后，又点了下头。</p>
苏晚晚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p>
“晚晚！”</p>
顾君衍眼疾手快地把小女人下坠的身子接入怀里，俊脸上写满了着急的关切：“晚晚，你没事吧？”</p>
苏晚晚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这个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p>
顾君衍把苏晚晚抱进怀里，温声安抚她：“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你别过度悲伤。”</p>
他虽然在安慰苏晚晚，却也觉得这个结果太残忍。</p>
他的小丫头又要失去一个对她好的人了。</p>
苏晚晚的眼眶微红，她强忍着鼻头的酸涩和喉咙的哽咽，低声问道：“顾先</p>
生，王院士是什么病？”</p>
“癌症晚期。”</p>
这个结果在苏晚晚的意料之中，但顾君衍亲口说出来，还是给了苏晚晚不小的冲击力。</p>
癌症晚期，大罗神仙都救不了。</p>
苏晚晚艰难地问：“他还有多少时间？”</p>
“如果情况乐观的话能撑到过年。”</p>
顾君衍没有说，情况不乐观的话，王院士随时都有可能离开。</p>
苏晚晚也能猜到。</p>
顾君衍说：“王院士不愿意接受化疗，唐辰给他开了缓解疼痛，抑制癌细胞扩散的药物。”</p>
“嗯。”</p>
顾君衍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抱着苏晚晚。</p>
外面的唐辰看见这一幕，没有进去打扰。</p>
他是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却也知道，至亲至爱的人听见这个消息，内心有多么的崩溃和无助。</p>
他也想帮苏晚晚，但他无能为力。</p>
而苏晚晚目前能做的就是陪王院士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除此别无他法。</p>
苏晚晚在顾君衍的怀抱里靠了一会儿，美眸里的悲伤逐渐被坚定所代替，她掷地有声地说：“顾先生，我想为王院士做最后一件事情。”</p>
“你说，我尽可能帮你去办。”</p>
苏晚晚摇了摇头：“你帮不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