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是这个女人，听说还是个有钱人，没想到居然是个蛇蝎心肠……”</p>
“你们看，她手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走，过去看看，敢反抗就给我打……”</p>
“怀孕了？看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p>
“哟，还生孩子了？被打成那样还能活下来，小野种命挺大……”</p>
“看看她，说她孩子小野种她还不乐意了，哈哈哈……”</p>
“这小野种居然是个傻子，啧啧啧……”</p>
“这婊子敢瞪我，给我打，他妈的，还咬我？死劲给我打……”</p>
侮辱，谩骂，殴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p>
鲜血，红，红得刺眼，红得触目惊心。</p>
一时间，天地万物似乎都变成了红色。</p>
质问，推攘，刀，女人的眼神，杨清婉……</p>
“孔慈音，醒醒！孔慈音！”</p>
沈皓烨大力地推着身边陷入梦魇中的女人。</p>
沈皓烨是睡到半夜才发现身边女人的不对劲，他开灯一看，孔慈音双眼紧闭，嘴唇颤抖泛白，整个人无助又可怜地蜷缩成一团，怀里死死的抱着枕头，嘴里不停的哆嗦。</p>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p>
“我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不要欺负安安，打我就行，不要欺负我的安安……”</p>
沈皓烨叫了好几遍都没叫醒孔慈音，无奈之下，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p>
“对，不是你，不是你干的……”</p>
“不会欺负你的安安，放心吧……”</p>
或许是沈皓烨的安慰起了些作用，孔慈音身体没再颤抖，但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话。</p>
看着被汗水打湿头发的孔慈音，想到她坐过几年牢，估摸她回忆起了狱中生活，沈皓烨的心里一股名为怜惜的弦不可自拔地被撩拨了一下。</p>
“对，你没错，慈音，不是你干的。”</p>
像是完全听进去了这句话，孔慈音彻底不哆嗦了，蜷缩的身体慢慢展开，抱紧枕头的手也松了，她的脸无意识地贴在枕头，嘴巴动了动。</p>
沈皓烨想知道她说什么，耳朵靠近。</p>
只听见她带着泣音嘤咛道。</p>
“厉奕琛，你为什么不相信我？”</p>
次日孔慈音醒来，身边没有人，她下意识看向阳台，沈皓烨穿着家居服正在抽烟。</p>
孔慈音收回目光，摸到身边的枕头有些湿湿的。</p>
她有些疑惑，想到自己刚出狱那段时间的症状，又觉得不可能。</p>
她不可能睡在沈皓烨身边，还情绪失控，但濡湿的枕头却是骗不了人的。</p>
“醒了？”沈皓烨抽完烟回来，他大剌剌地脱下睡衣换衣服，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p>
孔慈音仔细地查看了下他的脸色，没看出任何东西。</p>
“换好衣服下去吃饭，中午和我一起出去。”沈皓烨闭口不提昨晚的事情。</p>
孔慈音嗯了一声。</p>
吃完早餐后，助理带着几人前往了一家艺术馆。</p>
“反正上午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逛逛。”沈皓烨是这么说的。</p>
孔慈音没有闲情逛，应该说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p>
上午刘叔给她打电话说刘无恙没有去上班，电话也没人接。</p>
孔慈音觉得这应该不是个巧合。</p>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开始了。</p>
“慈音，你看这个像什么？”沈皓烨不知为何心情很好，饶有兴致地指着一个不规则的石头样的东西。</p>
孔慈音心不在焉道：“像什么？”</p>
“像不像，一把刀的形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