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飞又摸回了乔慎独的房间。</p>
房间里空空如也。</p>
乔慎独一如之前那样躺着，周围的医疗设备依旧在正常工作。</p>
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p>
白玄飞紧张地小声唤着：“小豌豆？小豌豆你在这里吗？”</p>
手机忽然小幅度开始放电。</p>
这是无声报警的信号。</p>
白玄飞低头看去，发现有两个活体正在从楼下往楼上靠近。</p>
他四顾一圈，赶紧蹲下身，掀了床单就钻进了床底下。</p>
床下。</p>
白玄飞跟白玄赫大眼瞪小眼。</p>
白玄赫刚要说话，就被白玄飞捂住了嘴巴，用眼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p>
紧跟着，几道脚步声传了进来。</p>
兄弟俩立即警惕起来。</p>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p>
两人操着标准的美式英语在对话——</p>
“这家伙的意志力太坚强了，一周前又醒了过来，好在我们及时监控到。”</p>
“这东西在中国叫什么？”</p>
“僵尸？”</p>
“不不不，他可不是僵尸，僵尸是死掉的尸体，可他是活着的。”</p>
“那就是，老不死？”</p>
“对对对，额，也不对，他可不老，只不过他的年纪永远停留在他打针的那一年了。”</p>
“其实这样挺好</p>
的。等他把祸害他的人全都熬死了，他就躺着赢到最后了。”</p>
“在中国，这就叫躺赢。”</p>
两人对着仪器设备一番操作，记录着数值，又给乔慎独抽了一管血，这才离开。</p>
确定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p>
白玄飞取出设备，查看两人确实下了楼，并且离开了建筑。</p>
警报消除。</p>
白玄飞满头大汗地看向弟弟：“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来了？”</p>
床下昏暗的光线基本上看不清人的表情。</p>
但是白玄飞清楚地看见，弟弟眼眶里落下一颗晶莹剔透的东西，吧嗒一下掉了下来。</p>
责备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p>
再也说不出来。</p>
他想，他是姑父的侄子，都这样难以接受。</p>
那弟弟是姑父的亲儿子，一定更加难以接受。</p>
好长一段时间，白玄飞没有再说话。</p>
等弟弟哭了好久好久之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这才帮着把地板上的眼珠全都擦干净，再把弟弟拉着从床下一起走出来。</p>
“爸爸。”</p>
白玄赫握住乔慎独的手。</p>
望着他清润如初的面庞，白玄赫轻声道：“爸爸，我不怪你了，但是你缺席了我的成长，整整十年，你是不是应该，加倍还给我？”</p>
白玄</p>
飞拍着弟弟的肩：“走吧。人找到就是最好的。我们会有办法的。当务之急是不要打草惊蛇，要保全我们自己，不然姑父一旦被转移，就前功尽弃了。你总不想，再找一个五年，或者十年吧？”</p>
白玄赫深深看了眼乔慎独，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p>
两人快速转移回到住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