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开画室的，教学水平过的去。</p>
她也问过江阳了，江阳觉得老莫的教学水平还是不错的，让他先画，知道问题，学习知识，改正问题，培养审美什么的，江阳觉得过的很充足。</p>
她们又聊几句，挂了电话。</p>
这边。</p>
老莫回到家时，好学生妈妈正在做饭。</p>
在见到他以后，她笑着说：“回来了？稍等一下，等你儿子回来，咱们就开饭。”</p>
“好，好好。“</p>
老莫连道三声好，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这几天来，好学生妈妈头次这么跟他打招呼，他心里脆生生的，颇有种彩云易散琉璃碎的感觉。</p>
就冲这句话——</p>
即便江阳和大魔王也没提学费什么的，他也觉得挺值的。</p>
就是——</p>
有些五味杂陈。</p>
江阳那边不给他带帽了，但他老婆因为这么个事儿对他好，让他觉得怪别扭的。</p>
好学生妈妈问：“课上的怎么样？”</p>
老莫：“特别好。我一出手，就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叫老师。”</p>
这话半假。</p>
但——</p>
老莫不得不承认，江阳态度是真不错。</p>
那一个恭恭敬敬，一口一个老师的。</p>
真要不是他老婆让他吃醋，老莫就会对这学生很满意了。</p>
好学生妈妈：“你可得好好教啊，备个课什么的，有计划有系统一点。”</p>
“不用。”</p>
老莫觉得教江阳哪用备课啊，全是基础知识，手到擒来。</p>
再说江阳也不用艺考什么的，条条框框的不用学，那就更能自由发挥了，只要最后画画的不错就行了，反正以江阳的年纪，成为画家的机会十分渺茫。</p>
除非他能从他老婆那儿借点仙气。</p>
好学生妈妈点了下头。</p>
就在这时，老莫的手机响了。</p>
来电是他的经纪人，也就是帮他卖画的老唐。</p>
他接通。</p>
老唐在对面兴奋地说：“老莫！你那副画卖出去了！知道卖多少钱嘛？！”</p>
老莫深怕他的手机会喷口水，忙把手机拿远点。</p>
这让他在老唐报出价格以后，有一阵恍惚，觉得没听明白：“多，多，多少？”</p>
“一百万！”</p>
老唐又报一遍，“老莫，你步入百万画家行列了！！”</p>
“我去！！”</p>
老莫一个惊站起。</p>
他的巅峰之作，也就是在国外得奖的那副画，卖出了八十万的高价。</p>
从那以后，他的作品就再也没卖出这么高的价，甚至一路滑落，都快到谷底了。以至于他为了挽住颓势，不得不又画了一张自己得奖，并拍卖出高价的画作。</p>
然而——</p>
挺长时间过去了，这幅画一直无人问津。</p>
他想不到今天卖出去了。</p>
关键这价格出道他心坎上了。</p>
百万画家。</p>
这称呼同百万以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p>
业内有一种画家自抬身价的手法，就是画作在拍卖的时候，画家找自己人给自己的画作往高了报。一旦成功，别人再买他画的时候，听到他的画曾卖出百万，肯定要高看一眼，他的作品卖价高点，买家因为有了这心理预期，也就不是不能接受了。</p>
当然。</p>
也有这么洗钱的，但那里面门道就多了。</p>
总之。</p>
这画作的报价，算是让他的画家生涯回了口血。</p>
老莫：“这个活菩萨是谁？”</p>
老唐：“胡同48号，这肯定不是真名，是个匿名买家。”</p>
老唐觉得这个不重要。</p>
他已经在谈论要不要买几篇通告，报道一下画家老莫画作卖出百万天价的新闻，好好炒作一番了，“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咱们得舍得花钱——”</p>
“不用了！”</p>
老唐不懂，老莫却瞬间懂了。</p>
胡同48号，这不就是江阳四合院的门牌号嘛！</p>
买主的身份呼之欲出！</p>
难怪大魔王今天下午什么表示都没有。</p>
人家这学费交的——</p>
讲究。</p>
太讲究了。</p>
几乎相当于把老莫拉出滑落了深渊，讲究的他都想给江阳夫妻磕一个了。</p>
不对！</p>
老莫忽然醒悟，他是老师，这倒反天罡了。</p>
“不行。”</p>
他转身往书房快步走去。</p>
好学生妈妈：“你怎么了？”</p>
“我翻书找资料写教案去。”</p>
他一定要找到最好的教学办法，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把江阳迟到的这些年补上，就是拖，也得拖着他往画家的路上跑！</p>
好学生妈妈：……</p>
吃错药了吧。</p>
刚才还手拿把掐呢，现在就这么上心了？</p>
她正疑惑呢，儿子放学回家了。</p>
过了一会儿。</p>
干脆面跑到了他们家里：“姨，你也有从48号院拿的微缩模型？”</p>
“嗯。”</p>
好学生妈妈看她一眼，“你妈妈不是也带回去一个。”</p>
“是。”</p>
她妈妈带回来的那个还挺漂亮的，像个大明星。</p>
但她更感兴趣好学生妈妈的，听她妈妈说，好学生妈妈得到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p>
她盯着好学生妈妈，隐隐约约有期待。</p>
好学生妈妈：“嗯。”</p>
干脆面：“让我看看呗。”</p>
“行。”</p>
好学生妈妈也不扭捏。</p>
她擦了擦手，带干脆面进了房间，把那个微缩模型拿出来。</p>
干脆面在看到的瞬间，瞪大了双眼，这分明就是马普尔小姐，“她——”</p>
好学生妈妈知道她在想什么：“应该是。”</p>
“真的！”</p>
干脆面高兴的叫起来。</p>
她太喜欢马普尔小姐了。</p>
这个在家长里短和流言飞散中就把案子破了的织毛衣的寻常老太太，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感觉特像身边的谁，让她觉得特安全。</p>
好学生正在写作业，闻声探头看一眼，总觉得她俩快成闺蜜了，他快多个小姨了。</p>
高兴过后，干脆面眼珠子转了转：“阿姨，要不我们换一下吧？”</p>
好学生妈妈任由干脆面央告半天，就是不答应：“我还打算留着当传家宝呢。”</p>
干脆面：“你儿子既不喜欢江阳，也不喜欢推理。”</p>
虽然《受戒》给了好学生一个小小的震撼，歌在校园广播里，也让好学生在去食堂打饭的路上驻足倾听，但他对江阳很是不感冒。</p>
那什么——</p>
哪个少年不自诩人间第一流，怎肯折服于他人。</p>
好学生妈妈：“我给你传给我儿媳妇啊。”</p>
干脆面：……</p>
她不是很懂，“他为什么把马普尔小姐的微缩模型给你了。”</p>
她不是很服气。</p>
“因为我老公教他学画画啊。”</p>
好学生妈妈说的理所当然，还有些小骄傲：“我现在也是他师娘了。”</p>
“啊。”</p>
干脆面很遗憾。</p>
老莫出来接茶水，正好听到了这句话，茶叶也不换了，接上水就回了书房，就冲他老婆娇憨的模样，还有骄傲的语气，关键那句“老公”，老莫就得好好设计下教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