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他怀里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低头,毫无预警地一口咬我鼻子上。
”还不睡笑什么”
咬得很轻,几乎就只是嘴唇轻轻掠过,但我没料到他忽然来这招,吓了一跳,顿时挣措起来。
”我逗你玩儿呢,别乱动了,乖,听话睡觉”他将我圈紧,啧啧道,”怎么像只小野猫似的动不动就炸毛””谁是野猫”我嗔一声,瞪圆双眼。
他更笑起来:”这可不更像了”
”呸”
这人无赖起来当真叫人哭笑不得,可体贴起来又是十二分的小心,简直就是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唯恐跌着损着。
真没见过这样霸道又温柔的男人。
我低头轻笑。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晚三更半夜的入我房里,
只是守着我入睡,并未作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最多亲吻一下发迹鬓边便罢,和之前在清歌苑相比,简直算得上是个君子了。
和他相处倒也不错,北堂旌见多识广,胸中颇有丘壑,且不拘世俗,和他在一起,比和别人愉快得多。有时候听他说北疆风光,胡天八月即飞雪的边关景色,脑海中也不由出现暮雪下辕门的画面,竟有点心神向往了。偶尔兴起,也顺着他的话题说些书上见闻,亏得我从小爱看书,肚子里至少还有点存货,再加上多了几千年的劳动人民智慧结晶,倒也和他聊得兴致勃勃,不至于做个只能听不能说的收音机。
不知不觉间,他看我的眼神少了三分戏谑,多了七分好奇和惊讶。
大概他也曾听说过华夜侯不学无术绣花枕头一草包的赫赫大名吧
这样明显的转变,我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懒得和他费唇舌,反正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何必浪费口水来着
而人的依赖性啊,是最要不得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了他结实的怀抱,贪恋起在他怀中那种让人心安的温暖和气息来。
也渐渐地,不再做恶梦,夜夜安眠。
也许
他的影子
已经算是在心里烙下了吧
然而,即使如此,我也不知,我到底能不能信他
可以相信吗信他的温柔,信他的体贴,信他的情
几天后,皇帝又召我进宫。
有了上次鸿门宴垫底,我想这一次再怎么石破天惊霹雳无敌也惊吓不过上次去。反正借尸还魂的真相,华凌云和平安康泰福寿禄全都知道了,我也自然不必庸人自扰,开开心心乐乐呵呵地当闲散小侯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