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因果律！窥探未来
夜幕降临。
邓肯在将各处都标记后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时，隔壁走廊的拐角处有一个高鼻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方看到邓肯后主动点头示意，问候道：“晚上好。朋友。”
——密教徒（二星银灰色）。
邓肯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点头道：“晚上好。”
那中年男人主动自我介绍道：“伯特-科纳，来自E33区。”
邓肯停顿了一下，缓缓道：“邓肯。”
这个自称为伯特的男人仔细观察了一下邓肯，突然问道：“你好像受伤了？”
邓肯神色略微惊讶，三号人间体确实有伤，不过不是皮外伤，而是体内的於伤，外加仪式过程中损失的生命力，他休息了整整一天也有一小节生命条没有补满，估计是暗伤，生命上限降低了一小节。
普通人承受邪教仪式恐怕得元气大伤修养很久，但邓肯铭刻了再生能力，只要营养跟得上，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三号人间体的底子太差了，换其他的人间体早就复原了。
“请等我一下。”
那个中年男子推开房门，朝着邓肯道：“也许我有办法治疗你的伤势。”
嗯？
什么情况？
邓肯瞬间警觉，切换到上帝视角，只见那中年男子进入房间内后，立刻便走向了角落的架子上。让邓肯十分惊讶的是，对方的房间里面居然有一株植物，看着像是小西红柿，只有拇指的大小。
因为地下没有阳光，植物的生长十分艰难，也不知他是怎么培育的。
那名叫伯特的男子观察了一下植物，上面就结了七八个果实，他挑选了一个成熟的红色果实，紧接着小心翼翼地摘下，双手捧着开始念诵什么。
一丝微弱的魔力之风在涌动。
虽然三号人间体的世界力量上限很高，可是魔力却十分稀薄，这还是邓肯第一次清晰感受到魔力之风的存在。
片刻后。
那中年男人手中的莓果上浮现一抹微光，他闭目感受了一下，确定已经完成后，这才重新走出房间，将那红彤彤的果实递到了邓肯的面前，微笑道：“朋友。”
“这是来自E区的培育药材，也许对你的伤有一定效果。”
药材？
当我没吃过小圣女果是吧？
就这样送给自己了？
邓肯的神色略微惊讶，伸手接过，看了看对方道：“这太贵重了吧。”
——神莓（治疗奇物）：一种通过密教仪式转化的食物，可以略微恢复生命力。
那中年男子温和地笑了笑道：“一点小忙罢了。”
“我们既然是邻居，就应该相互帮助。”
“这也是吾主的教诲。”
说到‘吾主’时，他的声音停顿，似乎是音节有所变化，但是很不明显。
邓肯也不客气，确定没问题后吃下，就是酸酸甜甜的圣女果的味道，吃下去后立刻便感觉一阵清凉，然后他的生命条开始缓慢恢复，就连降低的上限都恢复了一点。
这感觉有点像是德鲁伊的能力。
但毫无疑问，这个密教徒所拥有的能力跟这个世界的画风完全不一样。邓肯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密教徒和邪教徒的区别，正好对方主动搭讪，可以趁机试探了解一下。
那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目光期待道：“好点了吗？”
邓肯微微点头。
于是那人便面露一丝欣喜，神色迟疑道：“介意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邓肯沉吟片刻，推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对方进入房间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桌子上动都没有动一下的《机械教典》，眸光瞬间微亮，他转头注视着邓肯，小心翼翼道：“朋友。”
“你似乎并不是机械之神的信徒？”
邓肯停顿了一下，手掌垂落，放在枪边，轻声道：“你不也一样吗？”
伯特闻言笑了笑。
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没有那种机械信徒的刻板气息，以及那一丝淡淡的机油味，正式的机械神教成员都是非常严肃的，有些高阶神职人员更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机械神教的圣油就是各种各样的机油，他们的身上会被腌入味，靠近就能闻到机油佬的气息。
这人凝视着眼前的邓肯，继续道：“如你所见，我是一位密教徒。”
“如果不介意的话。”
“朋友。”
“我想向您宣扬一下我所侍奉的伟大母亲。”
“大地母神-缇娅。”
“她是司掌大地与生命的伟大女神，也是在巢都没有建立起来之前就存在的古老女神。”
眼前的中年人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段祷言，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眼前的邓肯，观察他的神色变化。
看他的样子是想要传教，但未免行事太鲁莽了。
难道密教徒不怕机械神教清算吗？
邓肯的表情越听越惊讶。
等等！
大地之母？！
密教徒跟邪教徒差距这么大吗？对方提到的大地母神，怎么感觉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真神？
对方难道是一个德鲁伊？
卧槽！
这鬼地方还有德鲁伊吗？
有可能。
邓肯来到这里都两天了，几乎就没有见过什么正儿八经的植物、蔬菜、农作物等，可是对方的房间里面却有一株小西红柿，这玩意儿的价值相当高，天知道那些天天啃救济粮的人有多么渴望吃到新鲜的水果。
它属于奢侈品。
伯特注意到邓肯的神色变化，殷勤道：“朋友。”
“你考虑的怎么样？”
“我注意到你的感知力很强，如果愿意皈依大地之母的信仰，应该很快就能获得晋升，得到伟大母亲赐予的神恩。”
“它能让你更加长寿，甚至依靠大地的养分也能生存。”
嗯？
依靠大地的养分生存？
变成植物吗？
邓肯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个要素。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敌意，他就像是一个热切的且业务并不熟练的传教士。因为正经的邪教徒，开口第一句应该是问你渴望力量、财富、权力等等的要素吗？
不，谢谢，我渴望奈子。
也许是因为从邓肯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他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但从他主动接触的方式来看，这人应该不坏。
“等等。”
邓肯沉吟片刻后道：“你所信奉的大地密教，有教典吗？”
“能给我看看，让我考虑一下吗？”
难得有隐藏势力主动接触他，不趁机多了解一点情报就可惜了。
那男人闻言，表情越发欣喜，他急匆匆往外走道：“有。请等我一下。”
很快。
他拿过来了一本黑色封面的厚重书籍，上面有大地的徽记，甚至存在一丝超自然力量，他小心翼翼地递过来道：“朋友。请小心收藏，尽量不要让机械神教的人发现。”
“虽然不会引来太大麻烦，但他们肯定会找事。”
嗯？
意思是说？就算是被机械神教的人知道了？
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似乎是发现了邓肯疑惑的表情，眼前的伯特解释道：“我们的教派是不受到公开承认，但是秘密合法的密教组织。”
“只要小心一点，不公开宣扬教义，没有任何人会为难你。”
还有其他的神灵教派？
邓肯伸手接过，随便翻了一下，他只是看了前面几页，就能确定这是正儿八经的真神教派，甚至还有一部分的教义跟德鲁伊信仰契合，不是那种来路不明的邪神。
“难道说，密教徒信仰的都是真神？”
“邪教徒信仰的才是虚空生物？”
“不对。”
“如果还有其他的真神，那么祂们去哪了？总不可能全都被机械之神给镇压了吧？”
“但这两天遇到的密教徒感觉比邪教徒还要少一点。”
十多万人，大概就二三十个密教徒标记。
邓肯继续翻看眼前的大地教典，感觉这本书有些年头了，至少保存了几百年的时间，泛黄的纸张是手写的教义内容。那伯特看他看得这么认真，很礼貌的告退，准备明天再问问邓肯的想法。
如今有天赋的人才基本上都被机械神教给收编了，他们这些密教徒只能寻找一些漏网之鱼维系传承。
今天邓肯被刷下来，没有被机械神教选中，他就已经在留意了。
机械神教体量庞大，不在乎多一个机械教士还是少一个机械教士。
但是他很在乎。
整个F46区，他基本上都已经悄悄转遍了，除了邓肯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有天赋的人。下层巢都中有天赋的人基本上都被机械神教过手了一遍，他们这些密教徒想要维系教派传承必须得靠一点点运气。
通常情况下，人们都是优先选择加入主导世界秩序的机械神教，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成为密教徒。
这次为了拉拢邓肯，他不惜主动暴露身份。
今天那机械神教的修士明显已经注意到邓肯了，他们这些机械教士也有任务指标，有天赋的人在哪里都吃香，他要是再不动手，说不定隔段时间邓肯就成为了机械教士的学徒。
一旦打上了‘机械化心智’的印记，全身被圣油涂抹过后，就变成了真正的机油佬。
再想要学习密教的传承，便十分困难了。
夜色渐深。
邓肯此时已经看完了手中的大地秘典，前半部分的内容几乎都可以无视，就是宣扬大地母神-缇娅的伟大之处，一直到后半部分才有点意思，因为上面记录了一段不完整的密语，是用符文写的，类似于凯尔特符文，邓肯居然能理解。
——“诸神归隐！……机械之神成为新时代的主宰！……”
——“诸神教派化为密教！……”
——“于新时代中延续古老的传承与信仰！……”
嘶。
怎么感觉机械之神真的像是把其他的神灵全部都镇压了？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正统的国教。
那就是机械神教！
在大地秘典的后半部分，还记录了一些超自然的仪式和法术，甚至还有获取大地之母神恩的方式。这东西放在其他地方，就是修炼成为超凡者的法门，而那个伯特却直接交到了邓肯的手中。
不过它也不完整，按照邓肯的估计，修炼完上面的内容，大概也就是三星左右的水平。
约等于后期的塞维鲁，职业等级10+的德鲁伊。
但是想要学习密教的法术仪式，第一步就是必须皈依他们的信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神灵赐予的原初魔力，几乎所有的密教传承都需要用信仰作为启动钥匙，他们称之为开启‘超凡之门’的仪式。
邓肯要是按照密教仪式修炼，他就已经是大地密教的一员了。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超凡者都是机油佬出身，因为机械神教的圣油是最容易获得的晋升材料，哪怕是机械之神的泛信徒，也能通过黑市等渠道购买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