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能放下手机。熄了灯,钻进被窝寻找困意。
老赵横竖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挣扎着起身,拉亮了台灯。随便拿了本书,然后戴上老花镜。
翻开纸面,书里并没有故事。
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参禅打坐”几个字。
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
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墨镜!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甄杰诚一把掀起被子,走向阳台,迎着朝阳与鸟鸣伸了个懒腰。
“嘶!”
突然,一声吸气声隐约响起。
甄杰诚诧异的望去,赫然只见隔壁阳台的江雯丽正瞪大了眼睛,隔着两块玻璃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边。
见甄杰诚对视而来,不仅不尴尬,反而伸出手,笑着指了指。
“杰诚,起的蛮早嘛,蛮精神的嘛!”
“嗨,睡饱了肯定精神啊。”见江雯丽大大方方,甄杰诚还尴尬个屁。
反正都被看了,被指了,被一语双关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否则就显的矫情了。
“杰诚,你就不能等消完肿再出来伸懒腰?”江雯丽抿着笑,“你可是堂堂国际大导,得注意形象。”
“没事儿,又没人看到。”
“我不是人啊!”江雯丽翻了个媚眼儿。
“姐,瞧您这话说的。咱们都是北影的,是校友,是自己人!”甄杰诚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我在学校里有过形象吗?有必要注意吗?踏马的,娱乐小报都没传达室那只傻鸟黑我黑的狠!”
“噗嗤~”江雯丽忍俊不禁。
花枝乱颤的同时,目光仍围绕着聚焦点打转。
“我说姐,您能别瞅了吗?整的跟没见过似的。”
娱乐圈的娘们儿,相当一部分嘴巴碰过的头发,比老鲍秃顶上掉过的毛还多!
而江雯丽,虽说远达到这个层次,经验之丰富也差不到哪儿去。
“见过啊!”江雯丽咂咂嘴,“但没亲眼见过这么大的。”
“对了杰诚,问你个事儿呗?”
“你问。”
“它就一直这么杵着,被绷紧的裤子压着,不勒的慌吗?”
“要不我把它放出来透透气?也伸个懒腰?”甄杰诚顺口秃噜了一句。
“可以啊!你自己的东西,自个儿做主呗。”江雯丽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放啊。”
“放个屁!姐,你当我傻啊!”甄杰诚啐了一口,“万一下边儿有狗仔蹲点儿,万一带了专业设备,到时候就不是有没有形象的问题了!”
“您接着晒太阳吧,我回屋消肿去了,拜拜了您嘞!”
甄杰诚扭身便走,身后传来一阵妩媚的笑声。
笑的甄杰诚一阵荡漾,脑海中不由的响起老登儿的叮嘱:
“你踏马要是管不住.”
这是我管不住吗?明明是嫂子主动,暗示要做拔火罐,帮忙吸脓消肿。
算了算了,还是听老师的吧。作为北影优秀毕业生,尊师重道不仅是校训,也是传统。
老师的下半句是啥来着?
“.就给老子悄摸着点儿。关灯!关灯!明白吗?”
师兄,可能会对不起,所以先提前请您原谅我.不对,是原谅嫂子,不是我!
刷牙,洗脸。
不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
“学长!”
“恬恬,你轻点儿声,说不定老师还在睡觉。”
“我已经醒了!等会儿,我给你们开门。”甄杰诚连忙套上衣服,然后打开房门。
嫌弃的瞪了景恬一眼,然后望向郭凡。
衣着不仅得体还精致,除了发型外,连胡子都做了精修。
“嗯,捯饬的不错,有点儿大导演的样子了!”
“那可不,我给师兄试了一百多套衣服,找了专业的美发师呢!”景恬挤着酒窝,邀功道,“就是时间太仓促了,要不然我就可以找人给师兄量身定制了。”
“嗯,全是恬恬在辛苦。”郭凡嘴上感激着,但表情却格外的纠结,仿佛昨天遭了什么大罪一般。
“老师,您说笑了,我哪儿够的上大导演啊!”
“要不了多久就够的上了!”甄杰诚翻了个白眼,“尽快适应它,没必要谦虚!忘了你师祖怎么吩咐的了?”
“没忘!师祖说:精神点儿,支棱点儿,别丢份儿!”
“那不就得了?你可是老子的学生,甭管去哪儿,甭管是对是错,首先要做的就是理直气壮!”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有了柏霖获奖资历的郭凡,后续再搞出来小破球,那就是真正的两条腿走路的大导演!
虽说本科是琼省大学的法学专业,不够嫡系。但老师是甄杰诚,师祖是田状状,谁敢说一句不正统?
不好意思,“正统”的解释权归我们师徒俩所有!
“你们俩自个儿找地儿坐,我去叫一下老赵。”
甄杰诚说着,便大步走向老赵的房间。
“咚咚咚~”
“老哥,醒了没?”
“来了来了!”
屋子里声音传来,很快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门打开,露出一张凌乱的脸,凌乱的发。穿的还是睡衣,扣子也没系好。
“卧屮!老哥,你这是怎么了?”甄杰诚傻眼了。
“没没事。”
“还没事呐?您这脸色,都蜡黄蜡黄的了。”甄杰诚说着便拿出手机,“我现在就联系医院,老哥,你换下衣服”
“不用!杰诚,真的不用!”老赵连忙阻止,“我没病,就是昨晚有点失眠。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后.然后你就敲门了。”
“真就只是没睡好?”
“真的!”
“那您现在还能睡着吗?”
“能啊!”老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过,咱们不是要去接王导吗?”
“您都这样了,还接什么机啊!我自个儿去就成。”想了想,甄杰诚又补上一句,“如果等您再起床还是这个脸色,那就必须跟我去医院。”
“行了,您接着睡吧,我撤了!晚上再来接您,咱们大家伙儿出去搓一顿。”
“江文请客,不吃白不吃!”
“嗯,好的,晚上见!”老赵晕乎乎的挥手告别,然后关上房门,往床上一躺,接着睡。
突然,双眼猛的睁开,迅速爬起。
“等等,刚刚杰诚说啥来着?”
“江江文?”
老赵颤着手,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华子,摸索着打火机,连续点了几次才对准。
深吸一口,呛的连连咳嗽。
咳的脸颊通红;咳到挤出眼泪。
“三三副墨镜!”
“哈哈哈,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是三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