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别怕，那是为夫的法相。”
“现在要解决娘子命格的问题，先要把能量传输进去。”
“等到命格问题解决后，为夫再把力量还回来。”
姬霓裳僵硬的身体这才缓和过来，再次面临选择。
信任，为何如此重要。
因为一次背叛，就能获得巨大的收益。
如果楚无疆在姬霓裳选择信任后，吞掉她身上的修为，一样会获得巨大的丰收。
姬霓裳深吸一口气道：
“我明白了。”
她再次选择了信任，双方的力量开始进行传输。
九阴孤凰的命格太过强硬，从命格发展来看，它都快成长为完全体。
命格亦有成长，一些大凶命格会随着时间，或者人生的经历，变得越来越凶猛。
楚无疆的十绝之命，主要是被天书压制，外加他多次使用天书，把命格的克制之力消耗掉，这使得十绝之命，并没有发展成完全体。
而姬霓裳的九阴孤凰就接近了完全体。
楚无疆的虚无圣体，还在消化十绝之命，只能采取一些手段，降低命格之力。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巴蛇张开大口，姬霓裳将自身的力量凝聚成一团，送入巴蛇口中，被吞噬殆尽。
姬霓裳的脸色一白，显示出虚弱的样子。
但还不够。
至少需要真龙血来压制，楚无疆转念一想便逼出自身的血液，送到姬霓裳的手上。
“好温暖的血液。”
如果说送能量的时候，姬霓裳还有一些担忧，但看到这些真龙血，她心中的担忧莫名消失了。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这是为夫给娘子的祝福。”
“来吧。”
命格的力量严重削弱，楚无疆再配合真龙血压制命格本身的效果，最后他才动用虚无之力，灌入姬霓裳的体内。
滋啦！
楚无疆的虚无圣体，释放出十绝之命，化作命运的长河，滔滔不绝地涌向九阴孤凰，想要将它淹没一般。
这时九阴孤凰爆发出强悍的战力，她扇动着翅膀，释放出冥界的火焰，炙烤着命运长河。
水与火的碰撞。
嗡！
姬霓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楚无疆连忙安抚道：
“娘子，坚持住。”
姬霓裳用力点头道：
“夫，夫君放心。”
这一瞬间，双方竟势均力敌。
两股强大的命格在互相对攻。
楚无疆这时候连忙呼唤道：
“姬后娘娘，你还有记忆吗？”
没有。
九阴孤凰爆发出凄厉的叫声，这阵叫声响彻整个识海，让姬霓裳七窍流血。
这位根植在识海的强大命格，要将十绝之命彻底驱逐。
而九阴孤凰在命格中翱翔，飞行，不断地阻击十绝之命，一股蓝色的幽火点燃命运长河，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滋啦！
双方僵持不下。
论命格之硬，楚无疆还是第一次见到能靠近十绝之命的命格，双方没有等级上的差别，甚至九阴孤凰发育得更加完整。
毕竟是一位三劫元神，将自己的全部血肉，外加妖皇血凝聚而成，含金量十足。
楚无疆脸色一凝，随后释放他体内第二个银色气运——正名录。
一块文明的古碑浮现了。
它突兀地屹立在姬霓裳的识海之中，并不断地释放一些记忆的泡泡。
天魔法相，记忆回溯！
楚无疆拥有天魔法相，回溯之眼，梦幻泡影，正名录，这四项能力在一瞬间联合起来。
回溯之眼，梦幻泡影，帮助九阴孤凰回忆起自己是谁。
正名录保护她仅剩的灵性，天魔法相则是操控完成这一切。
楚无疆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同的气运联合起来，产生非一般的效果。
本来九阴孤凰正在十绝之命对抗，哪能想到楚无疆还有余力操控其他气运，发动猛攻。
一个个泡泡飞跃而出，九阴孤凰躲闪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回想起来吧，姬后娘娘。
你不能害了自己的女儿。
九阴孤凰没受什么伤，它只是命格而已，难以被梦幻泡影伤到，若非楚无疆调动了正名录，甚至连伤到命格都不可能。
记忆，开始苏醒。
明明妖皇已经下达诅咒，让姬后成为九阴孤凰，楚无疆硬是能找到一丝缝隙，让九阴孤凰恢复一丝理智。
九阴孤凰在半空中盘旋，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楚无疆连忙收回十绝之命，问道：
“姬后娘娘，您还记得吗？”
“姬后娘娘，这是您的女儿。”
九阴孤凰的眼神变得闪烁起来，随后又变得偏执，疯狂。
妖皇留下来的后手，岂是那么容易破除的？
楚无疆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通过妖皇血联系到九阴孤凰身上。
昔日初代东海王的帝临渊就是因为修行《万妖血神经》，最后彻底沦为妖怪，不得已前往龙宫，消灭人族之敌而死。
姬后吸收大量的妖皇血，短时间内转化为天凤，自然要付出代价。
若非她借助女儿，化身成为姬霓裳的命格，守护女儿的话，早就已经死了。
九阴孤凰张了张嘴巴，低声道：
“本宫，不再是人了。”
“只是妖族，要为妖族效力。”
楚无疆当即反驳道：
“姬后娘娘，百姓依然很怀念你，为你立嗣。”
“人族不会忘记你，你依然是人族的一份子。”
九阴孤凰没有回答。
她为了死而复生，彻底转化为妖族，让妖皇得以暗算。
若是将来楚无疆把巴蛇血脉彻底吞噬人血部分，怕是也会落到这个下场，被妖皇动用手段，死得不明不白。
现在妖族的力量逐步占据上风，九阴孤凰的眼睛变得一片猩红，喃喃自语道：
“不准你伤害她。”
不好，妖皇又要得逞了。
楚无疆脸色一凝，如果无法恢复记忆，他就只能通过虚无圣体，去吞噬九阴孤凰。
但是现在十绝之命还没有消化完毕，这九阴孤凰的力量超出界限。
怎么办？
对了，我可以借助人道的力量，用来对抗妖族。
楚无疆本来留着龙脉共鸣，要狠狠地赚上一笔，现在他只能下达指令道：
“龙州，圣州，天州，雨州，巫州，南州，还有在万鲨群岛的龙脉，一起共鸣吧。”
楚无疆深知天命之子的可怕，他一开始压制龙脉共鸣，就是为了在在一瞬间让他熟悉的龙脉，一起分摊。
咚！咚！咚！
熟悉的地震又来了。
众多龙脉早已麻木，它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主人（大人），小龙（老龙）来了！”
浩瀚得如同银河一般的龙气，奔涌而来。
楚无疆身上的伤势，接连大战消耗的法力，血脉都在一瞬间恢复过来，体内的真龙血甚至有一度逼近橙色气运的极限。
真龙血被彻底灌满。
楚无疆使出最后的绝招，人道永昌的能力。
“吾以人皇之名，定汝之身份。”
“你永远是人族一份子，无论你的血脉是人还是妖。”
“人族永远不会忘记您曾经的功绩。”
轰隆一声。
命格的作战极为凶险，消耗也十分巨大。
楚无疆本来借助【虚无圣体】，才有进入识海的最深处，与九阴孤凰碰撞。
现在他得到数条龙脉的支持，竟然大言不惭地宣传，他就是人皇。
人皇二字打在姬后的身上，让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过来。
姬霓裳早已泪流满面。
她忍不住地说道：
“娘亲，你活过来了吗？”
九阴孤凰摇头道：
“本宫不是你的娘亲，只是死后的冥凰。”
相传天凤死后，会在冥界变成冥凰，没想到楚无疆今日得以见证。
姬霓裳当即说道：
“不，你就是娘亲。”
本来楚无疆浩大的龙气，也只是让九阴孤凰恢复一点神智，一旦龙气结束就会重新被妖皇暗算。
没想到姬霓裳的一声娘亲，让九阴孤凰长叹一声道：
“真是苦了你。”
姬霓裳摇头道：
“娘，我不辛苦了。”
九阴孤凰轻声道：
“本宫会克制命格之力，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九阴孤凰对着楚无疆说道：
“阁下是人皇？”
“自从初代人皇死后，人族没有诞生过人皇。”
“你虽然实力强大，可是……”
楚无疆笑道：
“将来会是。”
九阴孤凰感受到方才恐怖的龙气，低声说道：
“那你照顾她吗？”
楚无疆点头道：
“义不容辞，她已经是我的娘子。”
九阴孤凰并没有喜悦之色，而是淡淡说道：
“一时的承诺是容易的，一辈子的承诺才是真正的考验。”
楚无疆点头道：
“娘娘要签订契约吗？”
九阴孤凰摇头道：
“没有这个必要。”
“契约不过是一张废纸，本宫会亲自看下去。”
“只是他人恩果，不得不报。”
九阴孤凰已经只剩下一枚命格了，别说肉身了，能维持多久的记忆，都不知道。
你能给我什么呢？
楚无疆刚想拒绝，就听到九阴孤凰说道：
“阁下似乎能吞噬他人的命格，让自己的命格变得更强大对吗？”
“那么本宫的命格之力，就全部送给阁下。”
等等。
下一秒，九阴孤凰控制着命格之力，源源不断地送给楚无疆。
呜！
楚无疆的十绝之命疯狂地吸收命格之力。
刚才十绝之命的战败，并不能说明它弱小，只是楚无疆先用天书压制了许久，再用天运道人承接【克师之力】，不断地输出命格之力。
最后他在压制十绝之命的时光，一下子拥有了十二个银色气运，外加一个金色气运，并且吃了未来之果，这才将十绝之命拔出。
但十绝之命还能继续成长。
十绝之命的完美形态，并不是默默无闻的死去。
否则夭折才是最强的凶命。
显然，夭折连天煞孤星都比不过。
十绝之命的拥有者，恰恰是要成为英雄，对世界充满爱意，百折不挠，作出无与伦比的贡献。
然后他所爱的人，全部因他而死。
他所建立的事业，被彻底毁灭。
就连他死后的名声，也跟着一起灰飞烟灭。
这时候，十绝之命才会真正大成，露出自己的真面容。
命运的残酷才会揭开冰山一角。
这种巨大的不公正，则有可能使得英雄堕入深渊，化身成为盖世天魔。
魔波旬第一眼看到楚无疆，露出极为欣赏的模样。
祂就是认为楚无疆会成为下一个盖世天魔。
楚无疆是幸运的。
因为前世记忆的苏醒，让他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并在十绝之命大成前，将它成功拔出。
所以他也理解这命格的不完整。
现在九阴孤凰来帮她了。
姬后娘娘也算是人族的英雄，不知多少次转化妖族的干部，像是灵鹤，金雕等等，都是在她的带领下，变成人族的附庸种族。
结果她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武帝摧毁了她的祭祀，并将她称之为妖后。
事业，名声，丈夫，全数没了。
九阴孤凰才是完整形态。
只差女儿一死，断裂掉最后的希望，就能出来祸害世界了。
届时九阴孤凰再度苏醒，就会在地宫诞生，变成九阴冥凰破土而出。
现在她看出楚无疆能够吸收命格之力，就将九阴孤凰的力量全部送给楚无疆。
太多了。
楚无疆隐约有些不安，十绝之命正在补全。
下一秒，就要突破天际。
好像要压不住了。
“夫君，我来帮你。”
姬霓裳像是感应到这股变化，不由得亲了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