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因为顾寒那神鬼莫测，难以理解的手段和造物主的能力，这一次，却是因为顾寒的胸襟。</p>
“恭送！道主！”</p>
他突然弯腰躬身，对着那片青天一揖到底，对顾寒彻底心悦诚服！</p>
……</p>
“拍马屁？”</p>
“拍马屁也没个屁的好处！”</p>
无尽距离之外，顾寒随意朝身后瞥了一眼，似笑非笑，脚步一迈，步入了一处破破烂烂，泥泞不堪，臭气熏天的小巷子里。</p>
巷子并不大。</p>
却三五成群，挤了很多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p>
刷刷刷！</p>
见他出现在巷子口，一双双眼睛突然都盯紧了他，其中有一双，分外明亮，分外清澈，也分外纯粹。</p>
“今天我心情好。”</p>
顾寒笑呵呵指了指身侧：“请你们吃顿好的。”</p>
一众乞丐目光一亮，纷纷看了过去，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堆了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大包子！</p>
像是饿狼看到了血肉。</p>
像是色鬼见到了美人。</p>
呼呼啦啦，众乞丐直接蜂拥而上，大快朵颐起来。</p>
笑了笑。</p>
顾寒也不多说，转身离去。</p>
身后不远。</p>
巷子口，一道小小的身影看了一眼满地滚落的包子，又是看了一眼顾寒远去的背影，咽了口唾沫，似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迈开两条小短腿，跟了上去。</p>
顾寒走的并不快。</p>
只是那道小小的身影年纪终究尚幼，跟得很吃力，不过他咬牙坚持下，还是从正午跟到了傍晚，从傍晚跟到了深夜。</p>
月明星稀。</p>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机械地迈着双腿，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纵然饿得头晕眼花，累得精疲力尽，脚上满是血泡，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p>
本能告诉他。</p>
他想跟着那人，要跟着那人，得跟着那人！</p>
扑通一声。</p>
天黑路险，他脚下突然绊住了一根枯枝，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一片水洼之中。</p>
有心爬起来。</p>
可身上再没了丝毫的气力可言。</p>
怔怔地看着水洼。</p>
一股钻心的疼痛突然袭来，疼痛既来自脚下，来自身上的伤痕，更来自心中的那一丝怅然若失，好似被彻底斩断了念想一样。</p>
“为什么……不等等我……”</p>
喃喃自语中。</p>
月光映照下，一抹倒影突然出现在了水洼之中，似乎……正在对着他笑！</p>
他猛地抬头！</p>
正好看到顾寒站在他身前，正笑着看着他，笑容很暖很治愈，更让他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p>
“为什么要跟着我？”</p>
顾寒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p>
“我……”</p>
他怔了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日的举动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p>
“我……我想跟着你，我就是要跟着你。”</p>
顾寒又笑了。</p>
轻轻弯下腰，他伸出一只手，手掌温暖，宽厚，有力，和水洼里那只脏兮兮，瘦骨嶙峋的小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叫我一声师父，我带你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