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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摇娘

一语未了,忽然听一声轻嗤,却是弹琵琶的吴娇。

赵爹,你听她胡诌!什家里人,连恩客还算不上哩!

原来那男人姓赵,银瓶想。

吴娇坐在那赵公子怀里,银瓶全然不,云鬟叠翠,头着累丝凤,镶紫瑛梳钗,穿翠蓝洒衫,脸上还贴着两三个飞花面,打扮得花团锦簇,不亏是院中头牌。娇慢回娇眼,接着嘲笑道,原是个月前有个行伍的小头头给了妈六百两银子,要买了这妮子,偏是行军匆忙,没来得及,只说等打完了仗便带她回去。谁知一去月不见音信,前听说西北战事吃,死伤数万,她便痴了,只当死了郎,偏要给他守孝。要我说,哪有那许多故事,不过是人家遇上好的,不要她罢了!

这一番话正戳在银瓶心坎上,眼睛发酸,忙低头去拭。那赵公子往吴娇腰上拧了一把,轻佻笑道:管他死没死,这辈子得个粉头披麻孝,也算难得。

亲爹爹,你说这话,怎见得我就是没心肝的人?吴娇一手拨着他的襟扣,搂着他颈子媚笑,爹如多我两回,赶明爹九百九十九岁羽化成仙,女的一准给您报罐摔盆,哭丧架灵去。

一席荤话说得男人粉头都笑了,起哄爹的还不快疼疼女,只银瓶是还没被梳笼的清倌,眼睛还红着,脸又烧上了,羞得不敢抬头,用手虚虚掩着脸颊,正被赵公子觑在眼里。

赵公子冷笑了一声,搂着吴娇,俯身一把又将银瓶拽榻前。扇子骨挑起她的颏,轻蔑道:我就见不惯这副拿乔样,既了婊子,又扭扭给谁看!

银瓶着急护月琴,搂得的,失了重心,狠狠跌在脚踏上。

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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