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的心跳声有一瞬间的漏拍,男人灼热的气息在她鼻息间萦绕着。
她拥有着和余止深同样的心情,失而复得。
失去意识之前,她几乎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余止深的吻落下来,意外的温柔,仿佛缱绻着无限的情意。
钟晚睫毛轻颤,他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将她席卷。
她觉得眩晕,心跳声如同小鹿乱撞。
余止深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那般亲昵。
他听到了钟晚的心跳声,唇边荡开一丝笑意,盛着烈酒般,醉人心神。
他有意加深这个吻……
‘叩叩’
忽然,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然后,是元九的声音,“先生,江二少来看钟小姐了。”
余止深眉心倏然拧起,清朗隽颜里裹着浓烈的戾气。
显然,他将林染的事,迁怒到了江惟头上。
余止深喝到,“让他滚!”
他咆哮的怒意,让门外的元九惊了一下。
元九和江惟对视一眼,客气道,“钟小姐可能在休息了,江二少还是不要打扰了。”
江惟太阳穴突突跳着,他双手紧握,心头一股怒火涌上来。
他想冲进去,却被元九拦住。
隔着一扇门,他扬声喊道,“余止深,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晚晚!”
元九年轻时,跟着余家老爷子在军队里滚过来的,想拦住江惟,轻而易举。
他抱住江惟的手臂,口中劝道,“江二少,二少……”
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打开,男人浑身肃冷站在他面前。
余止深挑开眼尾,斜睨他一眼,不屑道,“就凭你?”
他冷嘲,“你配见她吗?”
江惟怒不可遏,“你凭什么掠夺晚晚的自主权?”
余止深下巴微抬,语速十分缓慢,“就凭我是她的男人。”
他骨子里透着冷傲,看着江惟的眼神尽是不屑。
没错,在余止深心里,江惟还不配做他的对手。
他还太嫩。
江惟愈发愤怒,却挣不开元九,他手指着余止深的鼻尖,“余止深,你无耻!”
元九不敢松手,担心下一秒江惟就会朝着余止深冲过去。
气氛僵持不下,余止深冷漠孤高,江惟暴跳如雷,似乎只要一根引线,这场祸事就可以引燃。
“江惟。”
钟晚趿着拖鞋出来,她出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听到声音,余止深回过身。
他眉心一凛,声线透着冷意,“谁许你下床了?”
钟晚看他一眼,心知他又生气了……
钟晚抿了抿唇,主动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指尖,感受到了男人忽地一僵。
她才柔声说,“我和他说几句话。”
钟晚的举动,刺痛了江惟的眼睛。
他很想冲过去拉开钟晚,她是疯了!
钟晚看着他,弯唇笑了笑,“江惟,我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
江惟心口一滞,曾经他有多喜欢钟晚的笑容,这一刻就被她的笑容伤的有多深。
他忽然觉得没了力气,失去了和元九抗衡的勇气。
元九放开了江惟。
江惟苦笑,神色颓然,他语气里隐匿着不易察觉的痛楚,“晚晚,你非要跟我如此生分吗?”
钟晚摇头,“不是的,江惟……”
她与江惟相识多年,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只是……
钟晚下了决心,她认真且坚决的道,“林染的事,我没有怪你。不过……我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不想和你牵扯不清。”
不想和你牵扯不清……
和你牵扯不清……
江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他沉默了良久,然后艰难开口,“晚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钟晚眨了眨眼睛,那双漂亮的杏眼透着清澈,更透着绝情。
她一字一顿道,“江惟,我很清醒。”
“不……”
江惟摇头,身形忽然一个趔趄,一连后退了两步。
他说,“你一点都不清醒。”
钟晚是疯了,她竟然爱上了余止深。
竟然要为了余止深,和他撇清关系!
十多年的情分,她如此决绝。
江惟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忍再看钟晚。
他抬眸瞧着余止深,后者平静的神色,不掀半分波澜。
江惟说,“余止深,我输了。”
语气微顿,他脸色倏然一变,眼神狠厉,冷笑道,“但我不会善罢甘休!”
江惟离开后,元九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方才钟晚对他的示好,仿佛在不经意间撩拨了余止深的心。
他心底为钟晚敞开的那扇门,愈发柔软。
余止深心情愉悦,有力的手揽住钟晚的腰。
他眯眸,唇畔挑起三分弧度,哑声问她,“小家猫,你刚才说什么?”
钟晚歪着头,“你没听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