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方生突然问道:“那为何我昨晚怀孕时,修为竟然被压制到开灵一重?”
他昨晚吞下孕儿果的不久,身体逐渐法乏力,修为也不知是被压制还是退化到了开灵一重,对于这一点方生着实迷惑不解。
阿兰解释道:“养胎会汲取精华,湖水的精华不够,那么就会从你的灵脉汲取,通常等到方姑娘你胎儿出世时,需要的精华会更多,像方姑娘你这般修为的,恐怕会灵脉枯竭,严重的可能灵脉会丧失活性,永世不得再修行。”
听言,他倒吸了口凉气,脸色惨白惨白的。
这个世界怎么连怀个孕,生个胎也这么大风险啊。
突然,他一皱眉,不由得一股怒火“腾”地一下蹿上来。
他的心像被针猛刺了一下,顿时怒形于色,气得发抖,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
方生冷若冰霜,眼睛变暗了,突然闪耀一下,“歹毒啊,那司徒嫣是想害我啊,简直是蛇蝎心肠。”
方生本以为那少女司徒嫣只是小孩心性,没成想却是最毒妇人心。竟然是想废了我的道行,让我永世不得翻身,这用意着实让方生恼火。
阿兰阿菊看着方生那绷紧的脸,说话冷冰冰的语气,他心头积压的怒火是不言而喻的。
阿兰道:“少族长争强好胜,是不允许有人天赋高过于她的,所以她才命令阿菊让你服下孕儿果,意在废了你。”
又道:“当然也怪不了少族长,如果你是黑族人,那么可能是我白族的一大敌人,你身份不明,废了你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少族长没有杀机,至少还留了一条方姑娘的命。”
听言,方生也知道两族之争最为致命,只是这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的思想着实不符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看着天真无邪的司徒嫣,没曾想是心思如此歹毒之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得给这个司徒嫣一点教训,灭了灭她的傲气,杀杀她的锐气。
当然,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方生也不敢轻举妄动啊,还是找出口要紧,这教训日后再谈。
方生问道:“你们白族和黑族之间仇怨很大吗?”
阿兰道:“两大族长都想一统龙界,你说够不够大?”
听言,方生感慨道:“唉,都是权力惹的祸啊。”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也不管你们龙界两族之间的恩怨。”
说完,方生便加快了步伐,匆匆忙忙地走到了参天白树下的孕儿湖。
白天的孕儿湖水白的透光,清澈见底,它不是简单的湖水,湖面上如晶莹剔透,波光粼粼,有细小的光点闪烁,整个湖泊如同一面镜子。
抬头仰望,便是高不可攀、高耸入云的参天白树,银花银叶银光闪闪,倒映湖面辉映银光。
“她们在拾树叶作甚?”
方生看到从参天白树掉下来的银叶被人疯狂拾走,她们仿佛如获重宝一样,喜上眉梢,一群人蜂拥而至,生怕拾不到,分不了一杯羹。
阿兰道:“银叶除了不能怀孕之外,与这孕儿湖水的作用是一致了,所以很贵重,时常有人为了哄抢而丧失了性命,反正竞争很激烈,方姑娘最好离远点,要是树叶落在你身……上…就不好了!”
这时,阿兰阿菊眼睛突然瞪直了,她们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着方生,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中了定身法一样伫立在原地。
只见刚才一阵风吹拂而过,将风向转移到了方生这边,瞬间数不胜数的银叶他的方向蜂拥而来。
这一幕,吓得阿兰阿菊倒吸一口凉气,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方生也是懵圈状态,他只看到那银叶像飞蛾扑火一般涌向自己,直接贴满了自己全身,如同银袍加身。
“这…”
阿兰阿菊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皱起了眉头,因为银叶都是掉落旁边的地上,只有少数几片落在她俩身上。
唯独方生有千千万万的银叶,仿佛相引相吸一样,都不带掉的。
这时,那些拾银叶的人,一双双眼睛红通通的,如狼似虎的盯着方生三人。
方生与阿兰阿菊咽了咽口水,好像嗓子发干似的,心跳加快,心就像拉满的弓弦。
谁也不敢吐口大气,生怕一张嘴,已提到嗓子眼的心就会掉出来。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们三人面对那上万的拾叶人,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无助啊!
三人相视,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如有一面小鼓,一直在“咚咚咚”地敲着。
这时,阿兰突然喊道:“跑啊!”
阿兰阿菊迅速蹲下,抱起满满的银叶后,一个劲地拼命跑。
方生最惨了,他发现那些树叶根本甩不掉,反而越吸越多。
更甚的是,还把别人手里的银叶一同吸了过来,这把他急的额头冰凉,脸色惨白惨白的。
“别让那个平胸女人跑了!!!”
方生看着身后那群怒不可竭的女人,她们实力大多比方生高。
更有年迈的修士,修为竟达到了第四境,可谓是白龙州城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且第三境的修为更是达到了上百位。
可想而知,以他们三人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
转瞬即逝间,便被上百人围住。
这时,一位五六十岁面貌的老妪从人群中站上前来。
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方生的眼前,那佝偻的身躯,以及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一道道如同小蛇的褶皱的沟痕盘踞在上面。
使得老妪原本就脏乱不堪的脸上更添上了一份骇人的感觉。
从老妪散发出的气息,冰寒之内带着酷暑难耐,如同冰火两重天,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压迫感。
只见老妪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
她看着方生苍老的嘴角露出一丝慈祥,轻声道:“小姑娘,你一人独揽这银叶,可不道德啊?”
方生看着老妪,面色凝重,她身上的气息方生只从虎白枫与掌教白敬苍身上感受到过,那么她的修为定是第四境之上。
与此同时,从人群里又站出了一个三四十面貌的妇女。
她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玉如意,相貌也不见得特别美丽,只是一双眼睛灵活。
她的眼色闪过一丝严肃,脸一下子冷若冰霜,用冷冷的语气看着方生三人,说道:“小小不惑二重,也敢来抢银叶,岂不是活的不奈烦了?”
阿兰深呼了口气,并站上前来,恭敬有礼地说:“各位前辈,在下是族长府的侍女,这位方姑娘是族长的贵客,莫不要动了杀心,我们愿意将银全部献出。”
众人听到是族长的贵客时,不禁皱了皱眉。
这时,方生也走上前,所有的银叶都被吸附在他的身上,成千上万的银叶如同一件厚厚的银袍穿在他身上,任由他甩也甩不掉。
方生从容自若,彬彬有礼地说道:“在下方生,不是有心拾取银叶,只是这银叶古怪,我有心无力,也拿不掉这些银叶。”
妇女听言,说道:“小姑娘,你这话可有些荒诞无稽,难道还是这银叶好你平平无奇不成?哈哈。”
四周的人哄堂大笑。
唯独老妪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沉思着,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方生。
方生没有动怒,温文儒雅的笑了笑道:“我站在这里不动,你们可以把我身上的银叶拿走,拿的走便是各位前辈的。”
妇女道:“小姑娘倒是识趣,不然就算是族长的贵客,也莫怪我们众人对你不客气。”
说完,她便走上前来,方生身上抓起一把银叶,直接拉扯下来。
还没等她欣喜时,银叶就在她手上挣脱出来,仿佛有巨大的吸力存在,又吸回了方生身上,重新贴附在方生身上。
妇女皱着眉头,脸色像黄昏一样阴沉,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折腾。
“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也被这出人意料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好像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老妪依旧无动于衷,但她内心暗暗吃惊,忍不住又看了方生一眼。
阿兰阿菊也懵圈了,俩人惊愕地睁大眼睛,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只有方生泰然自若,对于这种情况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这些银叶仿佛贴了强力胶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仿佛赖在了他的身上,他也很纳闷,也想不通。
这时,妇女心有不甘,再次伸出手往他身上抓了大把银叶。